餘安平這種人麵皮就比較薄。
女醫生這麼一說,他就更覺得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沈海平琢磨著,這女醫生麵上冷冷清清的,說話也真的是……不能說態度不好,但是溫柔肯定算不上。
這跟他qq裡麵那個陌生的醫生感覺就很反差,非常不一樣。
沈海平拉著餘安平,“走,重新掛個號,人家說的也對,有病肯定要看。”
看著沈海平和餘安平要出去,顏希揉了揉眉心,叫下一個號。
要知道,她現在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昨天晚上九點上了一台手術,手術整整做了十個小時。
她上午隻稍微休息了一下,下午又來出門診。
剛剛還一堆找事兒的。
她就準備,今天回家跟她爸爸大吵一架,以宣泄心中的憤憤不平。
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當初年少,什麼都不懂。他爸爸天天在她耳邊念叨,學醫好,救死扶傷。
好麼,她十四歲考進了北大醫學院,確實震驚很多人,但是呢?結果呢?
他爸爸怎麼跟他說來著?
對,年輕人要多曆練!
對,上了幾年班,終於不再年輕了!
平複了一下心情,顏希依舊是沒什麼表情地看著新走進來的患者。
“陳永,六十三歲,你哪裡不舒服?”
老頭兒來看病,也沒人陪同。
老頭兒梗著脖子,“我告訴你,彆看你是醫生,那也是陌生人。陌生人休想從我嘴裡套話!”
顏希……
讓她原地去世吧!
老頭兒的話一個字不落地被沈海平聽見了。
他嘴角抽了抽,果然啊,奇葩患者可真多。
沈海平陪著餘安平去退號,又重新掛了乳腺外科的號。
等到終於看完馬上就要下班了。
取藥的地方已經關了,沈海平問了一圈,可以去急診那邊的藥房取,兩個人又排隊去拿藥。
餘安平這個是因為外力撞擊造成的乳腺炎,確實要及時醫治。
兩個人從醫院往外走,餘安平連連感慨,“男的竟然也能得乳腺炎。”
沈海平也沒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有毛病趕緊看,彆拖來拖去的。”
餘安平說道,“海平,你可要幫我保密,可不能讓人知道。”
沈海平向來也不是多話的人,“放心。”
兩個人從急診拿了藥出來,本來就晚。除了急診,其他地方已經沒什麼人了。
停車場裡很多車都開走了,沈海平帶著餘安平往自己的車方向走。
還沒等走到地方呢,就看見下午胸外科的女醫生被人攔在車前。
擋住車的一位男性,手裡拿著一大捧玫瑰花,西裝革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