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鸞忙不迭點頭,“好啊!好啊!”本是調笑,誰知高恪竟蹲下扯開了繡鸞的裹腳布,捉住她的小腳兒按入盆中,繡鸞大驚,躲是躲不過了,紅著臉看男人一手一隻搓洗她的腳,再一隻隻擦乾。高恪扔掉擦腳布,順手刮刮她的小鼻子,拍拍手,做出一個要抱孩子的姿勢,繡鸞傻楞楞地伸出胳膊,高恪掐住腋窩將她抱起來,嘴中抱怨道“哎喲,我的老腰!”
繡鸞傻了一般,見高恪並不去洗漱,弱弱道“王爺不洗洗嗎?洗洗睡得舒服。”高恪側身調笑道“不洗莫非就不舒服了嗎?”繡鸞空白的大腦略回了一點點血,羞道“臭死了,還是洗洗吧!”
“臭嗎?不臭啊!不信你聞聞!”說著把腳扳過來放在繡鸞的鼻前。繡鸞忙向旁邊兒滾去,隻是這麼小的炕,又能躲到哪兒去呢?
早春的夜是寧靜的,沒有鳴蟲聒噪,也沒有山風襲擾,心滿意足的高恪,聽著繡鸞甜睡的鼻息聲,第一次渴望做一個山野村夫,自己去耕田,妻子坐在盛放的梨樹下,旁邊擺好了可口的飯菜,邊等待他回來邊繡一塊帕子,不用理會朝堂紛爭,更不用籌謀算計。
陽光灑滿炕,繡鸞被驚醒,高恪正拍她的屁股,“起床了,小懶蟲,太陽曬屁股了!”
繡鸞翻了個身,賴道“這回曬不到了!”高恪險些笑死,寵溺道“起來吧,今天禮王妃帶世子過來,你先起來梳梳頭。”說著將繡鸞扯出被窩,繡鸞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王妃又不會見我,打扮給誰看呢?”
“禮王妃不是那種輕薄的,咱們住在禮王的彆院裡,總不能不跟主人見麵吧!乖!聽話!”
禮王妃果然不是輕薄的,不僅見了繡鸞,還從頭上拔下一支攢珠貝片玉蘭頭花梨木簪親手賞了下來,繡鸞又驚又喜,偷偷看了智王一眼,小心翼翼雙手接過。王妃淡淡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拘束,既來了,多住幾天。”繡鸞小聲應了聲是,智王拉她坐在下首,與禮王妃閒談了幾句,才告辭。
繡鸞興奮地搖著智王的手,滿眼星星,“王爺,王妃好有氣度!世子也漂亮!”智王嗤地笑了,滿懷同情地揉揉她的頭,“寶貝兒,一個貝殼簪子就把你收買了?你是沒見過玉的還是沒見過金的?”
繡鸞不服氣地撅起嘴,“可是王妃說話好溫柔!看著就貴氣!王妃不過是怕路上辛苦才戴木簪的,我大嫂最不喜歡金簪子,在揀妝盒裡扔著都不戴,葉子給她打金飾她都不願意要,嫌沉!”一時嘴快,繡鸞有點兒後悔,知道自己闖了禍,怯怯地看著智王,智王拍拍她的肩,“無妨,既是姐妹,提起也無妨,隻是名字再不可弄錯!”繡鸞忙點頭,沉默了一會兒,“王爺,倘若有一日我長嫂的妹夫中了,她妹妹說不定會跟著他進京,我跟她認不認呢?”
智王思忖了一會兒,“倘若你們姐妹同在京城,應該互相扶持才對吧!不過,你的嘴卻是要緊些,不要說錯話!”
繡鸞深深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