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
那個在陸璟琛十歲時候遭遇綁架,將他從變態綁匪裡救出來的人。
原來一切都是賊喊捉賊。
終於明白為什麼範語汐他們的提點陸璟琛,最信任的人可能就是最危險的人。
就連曾經讓他最為感激的人,實則卻是但是囚禁他的人,他不理解也不明白,陳叔是他爸爸陸明安身邊的人,為人忠厚老實。
陸家待他不薄,陸璟琛更是和他無冤無仇,為什麼他要那般折辱他,又為什麼佯裝好人將他放了?
恢複過神誌的李總,連忙叫來掌印的私人醫護人員,給掌印做了傷口處理。
將人都帶回了掌印的一處私人彆墅。
陳叔被人捆綁著一腳踹跪在地上,麵目猙獰,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表示著不服和反抗。
在掌印的授意下,其他人都離開了。
掌印和沈夏夏推開門而入,掌印將麵具摘了下來。
陳叔瘋魔般的眼神好似淬了毒。
“陸璟琛,你彆得意,你除了陸家少爺這層身份,你狗屁不是。”
他到現在都覺得陸璟琛現在的一切都是陸家給的。
陸璟琛也不惱怒,雙手抱在胸前,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彆忘了,你隻是陸家的一條狗,我以前尊重你,因為你還是個人。”
陸璟琛半蹲下來,狹長的眸子微眯:“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大的仇恨,你吃的穿的用的,甚至你女兒出國的費用都是陸家出的,你非但不感恩,還處處陷害我。”
“因為你天生就是下賤胚子,賤人有賤人的對待方式。”
陳叔的仇恨讓他莫名其妙。
在他的記憶裡,小時候陳叔待他是很好的,經常陪他玩遊戲,帶他出去玩,陸明安他們工作忙的時候,都是陳叔帶著他。
小時候認知混亂的階段,他一度認為陳叔才是他爸爸,陸明安夫婦死後,也是他給陸璟琛的陪伴最多。
方麵發生車禍,也是他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強行將事故中心引到了駕駛座的位置,導致他身受重傷而亡。
就是這樣一個讓他溫暖,給他新生的人,確是那個一直想將他拖入地獄的人。
不對,他已經死了才對,當年陳叔的葬禮陸璟琛也參加了,他親眼看到這個人死得透透的,渾身慘白冰涼在棺材裡躺了幾天下葬的。
他今天怎麼會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麵前?
他是人還是鬼?
陸璟琛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陳叔吃痛倒地,嘴裡依舊念念有詞地罵罵咧咧:“你個狗雜種,下賤胚子,你不得好死,我當初就應該將你殺了的了!”
陸璟琛撚了撚眉心,頭微微上揚:“為什麼連你也要背叛我?”
“因為你是個狗雜種,垃圾!”陳叔還在罵,好像陸璟琛是他恨到骨子裡的人。
陸璟琛掐起他的臉,眸色猩紅陰鷙,逼迫他用目光直視自己:“你想不想知道死狗一樣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你想乾嘛?陳叔眼裡開始驚恐。
“乾嘛?”陸璟琛甩開他的臉,用紙巾擦了擦手,臉上掛著戲謔的笑:“當然是給你漲見識。”
“哼!”陳叔一臉不屑:“你儘管放馬過來,我要是害怕是你孫子。”
沈夏夏唇角勾起一個弧度:“你以為你是一個活死人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陳叔早在那場車禍中喪生了,死的時候有一口氣吊在喉嚨裡沒有吐出來。
屍體被人帶走後,在東南亞地區找到降頭師給他下了續命術。
續命術分為兩種,一種陳叔這種已經死亡,但還有一口氣吊著的人,降頭師會給他們用鬼降,被施法者將會成為活死人,就是人還是清醒活著的狀態,但是人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特征。
支撐我們正常人活著的東西是靈活和人氣,支撐他們活著的就是鬼魂和鬼氣。
另一種就是像陳若楠身上被下的那種續命術,利用活嬰的靈氣引渡到自己體內,強行續命。
陳叔現在不僅是一個活死人還是一名降頭師。
沈夏夏將那張照片扔在陳叔身上:“你百密一疏,你最不該的就是出現在陳若楠的降頭現場。”
陳叔已經將臉上塗抹得失去原本的相貌了,人也躲在布簾後麵,隻是他從裡麵遞東西的時候,還是露出了半個側臉。
沈夏夏在了解陸璟琛當年車禍事件後,對陳叔這個人做過仔細的調查,對他的相貌有些印象。
其實她一開始並沒有很確定認出來,是在對陳若楠進行拷問之後才得到的結果。
陳叔冷笑一聲:“你知道了又怎樣?我也不怕你。”
陳叔突然麵部開始抽搐,被捆在後麵的手做著奇怪的手勢,嘴裡念念有詞。
陸璟琛突然心臟一陣劇烈的疼痛,跪倒在地上,脖頸上青筋暴起十分痛苦的樣子。
陳叔一臉得意:“你早已被我下了血咒,隻要你不聽我話,我就可以讓你全身經絡爆裂而亡,整個人化為一灘血水,等你家人找到的時候,隻剩一灘濃臭的血水。”
“你什麼時候施的?我怎麼不知道?”
“哼,隻需要得到你的頭發指甲等貼身物件就可以了。”陳叔一臉傲嬌。
“我的貼身物品從未落入他人之手,就是頭發,陸璟琛有自己的死人造型師,每次都會在阿輝的監管下理發,連一根頭發絲都不會給他帶走。”
因為陸璟琛有雙重身份,他在個人隱私保護這塊都十分周到緊密。
“如果我告訴你,是從你媽周月琪的手裡拿到的,你信嗎?”
周月琪。
從小最疼愛他的媽媽,陸璟琛這次真的感到心臟猛烈抽搐地疼了一下:“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你這隻死狗。”
陸璟琛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呼吸,好像體內有千萬根銀針不斷刺著他的血脈,鮮血從血管裡湧出,整個人痛苦到扭曲。
他越痛苦,陳叔念得越歡快,片刻之後陳叔意識到不對勁:“不對,中了血咒的人,應該早就經絡暴斃死掉了才對,現在身體都已經開始化為血水了,為什麼你還隻是在痛苦的狀態。”
沈夏夏哈哈一笑:“你自己都說了,要中了血咒才行,你是憑什麼確定,陸璟琛身上還有你下的血咒呢?”
沈夏夏拿出一段視頻在陳叔年前放映:“你的血咒其實還是挺厲害的。”
視頻中的女人躺在地上極為痛苦地哀嚎,源源不斷的殷紅色血液從她的嘴裡鼻裡眼睛裡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