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川每天在碼頭幫人卸貨,一天下來可以拿到兩塊錢的工錢。對於像他這種養尊處優的人來說,這點活差點要了他的老命。再加上他年紀大了,到底不如年輕人,動作慢了就被罵。一天下來,累的腰都直不起來,賺的錢剛好夠一天的飯錢。
好在,晚上可以在碼頭隨便找個地方睡也不會被人趕走。
顧大川在碼頭乾了三天苦力後,依然沒有見到顧永昌來找他,更是沒發現馮秀秀的身影。他開始變得焦灼起來,乾活也沒那麼賣力了,很快就被工頭給開除。他隻能在碼頭附近找馮秀秀。
兩天後,他再次找馮秀秀,遇到一個當時和他同船的人,對方告訴他,前兩天看到有個男人把馮秀秀抓走了,抓到距離碼頭不遠處的一條街後麵去了。
顧大川順著那人提供的線索,找了好幾個小時,總算找到了那條街。
等他好不容容易找到馮秀秀時,馮秀秀被手臂粗的繩索吊在一間破舊房屋的房梁上,看著不知道昏迷多久了。待顧大川要上前去解繩子把馮秀秀放下來時,一道身影突然從他身後出現。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來人六十多歲,頭發已經花白,整個人從身上散發著陰沉的氣息,如果不是顧大川對這個人還算是熟悉,怕是早已認不出。
“何兄?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大川看著麵前早已不再年輕的滄桑麵孔,感到十分的詫異和驚愕。
“顧大川,嗬嗬,難得你還認得我。”
何大誌嘲諷的望著看起來長相要比他年輕至少十歲的顧大川,眼底閃過一抹嫉恨。
“何兄,你這是怎麼了?這些年我給你去過很多信,你都沒回,你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顧大川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安來。此時他都快忘記了,馮秀秀還吊在房梁上。
“給我寫過很多信?嗬嗬,恐怕信還沒寄走,就被人給攔回去了吧!顧大川,你可真是會裝。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怪我當年太過貪婪。不過現在,你們落到我手裡,誰也彆想好過。”
何大誌指著馮秀秀,眼神陰翳的盯著顧大川:“想救她可以,拿十萬現金給我。我聽說你兒子也來了深城,那你就想辦法讓他去籌錢。看你的樣子這些年肯定過得很好,十萬塊錢對你來說應該不多。這筆錢就當還我當年為了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騙了弟妹和孩子的債。這錢我也隻拿一半,另一半我會拿去給弟妹,以贖我當初犯下不可饒恕的錯。”
顧大川緊抿著唇,等何大誌說完,疑惑的問:“何兄,你到底說什麼呢?我怎麼一點兒也聽不懂?還有,你不找我,我還要找你呢!當年明明是你寫信告訴我我妻子和孩子葬身火海中。可我二兒子在京市見到了我妻子和大兒子,他們還活的好好的。你當年為什麼要寫那封信騙我?”
何大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指向顧大川:“你彆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是你讓我寫的嗎?你不就是看上了這個港城有錢的女人,才拋妻棄子的嗎?現在還在我麵前裝,有意思嗎?”
顧大川震驚的看著何大誌:“何兄,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怎麼會拋妻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