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淺狹隘?
他們?
“想當年,我等也是曾跟先帝去過戰場的,也是曾揮過筆用過刀的,當時那是何其的壯誌!”
“如今,那楊懷瑾不過是為護姐姐而提了劍,動了惡人的幾根頭發絲,就叫有辱斯文?就叫不是讀書人了?”
“老曲,老黃,我覺得這老臉臊得慌啊!”劉太傅的話落下,兩位老大人臉上都湧現了一抹難堪,之後是不自覺的臊紅。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一個若是連自己姐姐、自己的親人都護不住的人,或是在自己姐姐受人欺辱都無動於衷的人,那樣的人如何去談齊家治國平天下?那倒不如直接脫了這一身人的皮囊,做個畜生去。”劉太傅最後那句,說得那叫一個鏗鏘有力。
兩位老大人的老臉,都徹底紅了。
若非三人是多年好友。
兩位老大人,都覺得劉太傅這最後一句,是指著他們的鼻子在罵畜生了!!
有這般嚴重麼?
那個楊懷瑾……真有這麼好?
可看著劉太傅那難得橫眉豎眼的模樣,兩位老大人不由摸了摸鼻子,悠悠說了句;“剛剛……是老夫失言了。”
“是啊,雲懷兄也莫要動氣,是我等的眼界狹隘了。”
劉太傅還想說,但看到兩位老友的麵色,也就訕訕的止住了後話。
直到路過那鎮北侯府門前,不知怎地,劉太傅腦海中忽然就浮起了一句話“……提筆可書天下,拔劍亦可護家國。”
此時的劉太傅,突然就心生出了一種期待。
期待……楊懷瑾真能高中。
到時候即便他沒考上頭三名,也許他也可收了他做學生……
那樣一個脾氣的學生。
一定會是他這輩子最難得的一個。
如此想著,劉太傅忽然就笑了。
話說回呂老。
他一馬車上,就沒忍住脫口
“真是晦氣!這條路明明距離那劉府十萬八千裡的,怎就碰到了那劉老頭了。”呂老大人難得很沒形象的啐了一口。
呂老跟劉太傅之間的恩怨,是從年輕時就種下來的了,從私人恩怨一直到政見上,那是能說上幾十大篇幅的……
所以呂老這般反應……很正常。
不過,那到底是自己上司,與之同行的衛秦,很自覺的鼻觀心裝沒看到,低著頭認真的看手上的卷宗。
呂老瞥了眼衛秦,輕咳了一聲說道“小衛,你手上的卷宗拿反了。”
衛秦一愣。
隨後麵不改色的翻轉了過來。
他抬起眸,望向了車窗外那熙熙攘攘的賭莊門口,轉移話題道;“呂大人,剛剛看您似乎押了鎮北侯府的楊三公子,您很看好他?”
呂老與楊懷瑾都並未接觸過。
哪能什麼看好不看好的。
但是想到自家老妻的交代……
呂老便用手抵在唇邊輕咳了下,一副老謀深算似的道“嗯!那是個不錯的孩子,等著看就是了!”
這意思就是很看好了?
衛秦聞言,不由也上了幾分心了。
回到府中。
衛秦還未踏入屋,就先聽到了自家妻子的嗓門了“你們都機靈著點,彆讓老爺給發現了,記住我剛剛說的,你去東城那邊,你去西城,你去北城,還有你兩個,去南城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