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馬軍捏著指骨走了過來,光頭急忙搖頭:“馬Sir!你可彆誤會,四眼他沒這個意思啊。”
“這批白粉,從暹羅運到西貢上岸,我們警方已經確定,貨,是被人藏在白石難民營裡的……”張耀雄不屑取出丁雲峰送來的案件概況,自言自語說道。
大俠捂住耳朵:“張Sir,您彆難為我們,白粉這種事,我們三個真是幫不到你們!”
“哈,這件案子,其實不是我們筲箕灣在查,而是灣仔警署,峰哥他親自盯著的。”
拉開椅子,準備離開的四眼,一聽這話,伸伸懶腰,重新坐下:“電視節目經常號召大家警民合作,兩位阿Sir,我準備打個電話,搵朋友打聽一下。”
“可以!那現在要不要我們回避一下呢?”張耀雄故意問道。
四眼回了一個很勉強的笑容:“張Sir,您彆講笑啦。”
當著馬軍和張耀雄,四眼飛快撥通一串號碼:“喂,阿渣啊,你馬上帶人回去一趟,幫我刮一批貨出來……”
張耀雄話要三日,實際上,隻過一日半。
一共八十磅,從暹羅走水路運來港島的貨,整齊送到灣仔警署的門口。
“行啊!阿雄,這次效率很高,應該用了不少人脈吧?”丁雲峰掏出香煙散了一圈,攬著張耀雄肩膀笑道。
張耀雄掏出火機給峰哥點上,然後指著開車送貨過來,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
“峰哥,他叫冼偉渣,安南人,這次能夠搵這些貨出來,他出了不少力。”
魔性舞王渣哥?
丁雲峰有些驚訝,目光轉向現在還沒發跡,還跟在四眼三人背後吃飯的冼偉渣。
“峰哥,您叫我阿渣就好了!
我還有兩個兄弟,一個叫做托尼,一個叫做阿虎。我們三個都不怕死,還很能打的,能不能給個機會,讓我們跟你做事?”冼偉渣弓著身子跑上來,凶狠的麵上,堆滿謙遜的笑。
丁雲峰戲謔遞出一根香煙:“阿渣,如果我沒記錯。
你們三兄弟是被四眼他們養大的吧?如果沒有他們,現在你們還在海上飄呢!”
聽到丁雲峰一言揭開自己的老底,阿渣忍住驚駭,他憤然拍了拍胸脯:“峰哥,我不怕坦白話您知。
十年前,四眼三人從白石難民營,以三十斤過期麵粉的價錢,一共帶走二十個十歲以下的安南仔。
五年後,這二十個安南仔,就剩我們三兄弟活了下來,再過五年,我細佬阿虎,終於吃到一餐有肉的飽飯。
您是聰明人,又是大人物。
我不講過程,你都能猜出,前五年和後五年,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話,這樣叫做‘養大’。今天我冼偉渣沒話可說,現在您可以掏槍斃掉我這隻白眼狼!”
丁雲峰盯著阿渣的雙眼,剛剛二十出頭的他,眼中雖有狠辣,卻沒一絲動搖。
“我是華國人,你是安南人,你有什麼理由覺得我會用你?”
“峰哥,我一家人二十七口,除了我老媽帶著我們三個逃上船,其他人全死在安南人的機關槍下了。
我們最憎就是安南人,如果有一日您想去我老家當軍閥,我們三人負責打頭陣,手軟一秒,您可以隨時收我們的皮!”阿渣雙瞳赤紅,舉起拳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