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徐應元又使勁磕了幾個響頭,才戰戰兢兢起身。
“朕準你和那魏忠賢親近。”
徐應元以為皇上這是說的反話,剛站定的雙腿一軟,差一點又要跪在地上,強忍著沒有摔倒,卻因為太過緊張和恐懼,下身小便失禁,尿濕了一褲子。
看到徐應元在自己麵前如此狼狽的模樣,朱由檢心裡暗自好笑,又因聞道隱隱約約的尿騷味,不願再和徐應元多費口舌,
說話也單刀直入
“徐應元,朕知道你之前一直和魏忠賢交好,但朕也明確告訴你,朕不喜魏忠賢,早晚有一天朕也會除掉他,希望你看清形勢。”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再也不敢踏進魏府半步,再也不敢和魏忠賢多說半句話...”
剛被嚇得尿了褲子的徐應元,聽到皇上的話如五雷轟頂
“什麼,皇上以後要除掉魏忠賢,這可是驚天的消息,之前自己和魏忠賢走那麼近,不是自己找死嗎。”
於是又嚇的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哀告。
“朕剛才難道沒有講,準你和魏忠賢親近。”
“啊,這是何意?”
徐應元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竟也顧不得禮節直接發問。
“還當你是個精明的,連這也看不明白?”
徐應元本來也不是蠢笨的人,經朱由檢一提醒,立馬恍然大悟,大著膽子試探問道:“
皇上讓奴才親近魏忠賢,是為了麻痹他,還有順便方便打探消息?”
“算你還沒蠢到家,起來吧,快去換條褲子。以後隻要你衷心為朕辦事,朕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謝皇爺恩典,謝皇爺恩典,奴才不敢奢求皇爺什麼,隻要讓奴才能在皇爺麵前侍奉,就算做牛做馬奴才也心甘情願。”
經曆了剛才一出,徐應元感覺如同在地獄裡走了一遭,得到了皇上最後的許諾,又像是從地獄到了天堂。
無論是誰,麵對這種場麵,也都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於是也不敢再多待,千恩萬謝地告辭離開。
待徐應元走後,朱由檢扭身問立在後麵,如同空氣的王承恩
“你覺得徐應元可不可靠?”
“奴才不敢亂講。”
“講”
“回稟皇爺,奴才和徐公公在一起共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在信王府的時候,儘心儘力辦差大家夥兒都看的明白,而今皇爺把這麼機密的事情都告訴他,
想必皇爺心裡也是比較信重於他。”
這個滑頭,講了等於沒講,不過王承恩這人人品還算可以,不背後亂嚼彆人舌根子,而且看到徐應元爬上高位也不嫉妒,自己用他還真是用對了。
朱由檢內心對王承恩的評價更高了,說話也更加隨意:
“王承恩,你覺得朕能做一個好皇帝嗎?”
“那是自然,隻打在信王府上,老奴就看出來皇爺有鴻鵠之誌,大明的江山有皇爺坐鎮,那是天下黎民百姓的福分。”
“嗯,講的好,講的好,雖然朕知道你是拍朕的馬屁,不過聽了還真是舒服。”
平時不夠言笑的王承恩,也被朱由檢這麼無厘頭的話逗樂了
“自己家皇爺,有時還真沒有一點架子,是個好主子,這輩子我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