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終究也算不上什麼光彩的事，總不能滿世界都宣傳，我們為了在舊土立足主動給人當狗吧？”
林軒頓時默然。
的確，這種事雖然就算泄露了也沒什麼，可的確談不上是一件多麼光彩的事。
要真是臣服太武王庭也就罷了，甚至是臣服【霸武巨城】也沒什麼。
可從剛剛三人的話裡，林軒可以大致猜到，地源星和另外三個原人文明在霸武巨城怕是也沒什麼地位。
屬於即使願意臣服，人家也沒太當回事的那種。
這種事情自然談不上有多光榮，也確實沒有主動大肆宣揚的必要，反正【霸武巨城】的人此前也到不了域外，表不表忠心也沒什麼區彆。
不過現在情況顯然有了變化，因為隨著舊土異變的開始，將來各個域外世界都會與舊土完全接壤。
到了這個關頭，相處模式就不得不變了。
“其實我們的語氣算很不錯的了，霸武巨城之所以願意接納我們，主要是因為霸武巨城的城主大人也是原人，也正是因為霸武巨城的接納我們才能在舊土建立起一座座主城，不然根本連建立主城的資格都沒有。”
裴歌感歎道。
“的確，聽說有些原人文明因為主要聯結區域是進化人種亦或是異族統治，光是想進入舊土都會遭遇各種危險，更彆說在舊土建立什麼聚集地了。”王崇祖對此跟裴歌顯然意見一致。
因為這本就是不爭的事實，地源星起碼有機會給人當狗，而許多原人文明連當狗的機會都沒有。
此前可能還沒什麼，畢竟當時的‘橋’還都是單向的，那些倒黴的原人文明大不了不去舊土便是。
或者隻有一小撮人潛入舊土，反哺自身文明。
但那隻是在原來的形勢下行得通，隨著舊土異變的到來，這種暫時安穩的局麵顯然是不可能持續的。
一旦‘橋’真的雙向打開，這些曾經不得不自我封閉的原人文明，將會迎來真正的滅世之災。
甚至就連想逃，都沒地方逃。
“霸武巨城在這個時候，給我們還有另外三個原人文明交流學習的名額，應該也有目的吧？”
林軒在明白了具體情況後，沉吟問道。
“那是自然……至於目的，不外乎是對接下來的異變鋪開提前做些準備而已。”裴歌道，“對於域外世界的存在，舊土的本土勢力其實一直都有圖謀。
因為有許多人認為，這些域外世界之所以會與舊土產生聯結，都是因為這些世界在被舊土捕獲著，而之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橋’的數量也越來越多，便是因為這些世界與舊土的距離也越來越近的緣故。
其最終的結果，就是這些世界徹底成為舊土的一部分，哪怕因為碰撞有所破滅，可最終也會成為舊土這個整體的一部分，給舊土帶來一些新的界域……”
林軒聽到這，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脫口而出的問道：“莫非舊土現在這麼多的界域，也是這麼來的？”
“這就不是我們所能知曉的了，或許三十三王庭清楚，可我們根本也沒資格探究這個級彆的機密。”
裴歌搖搖頭道，“不過從現有的跡象來看，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而且還不小……那些舊土本土勢力之所以提前圖謀域外世界，或是想各種辦法滲透進去，都隻不過是想在這些未來的界域裡提前搶占先機罷了。
霸武巨城願意接納我們，其最終目的或許是為了掌控我們這些未來界域，可好歹也給了我們活的機會，而那些被拒絕交流的域外世界，等到最終那一天到來時，所麵臨的結局很有可能是留地不留人啊。”
裴歌說到這裡時，並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反而有幾分兔死狐悲。
因為說到底還是這些文明實力不夠強，隻能成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他們也隻不過是運氣不好的地源星而已。
見林軒的神情也有些沉重，裴歌搖頭笑道：“本不該跟你說這麼多的，不過以你的天賦，錯過這種機會就太過可惜了，而如果真要前往霸武巨城的話，對於這些事就必須要有個概念。”
“霸武巨城應該也是想通過這些交流，在地源星還有另外三個文明培養出一些代言人吧？”林軒問道。
“肯定是有這種打算的，不過霸武巨城內部本身也存在著各方勢力，我們雖然名義上是霸武巨城的附屬勢力，可實際上卻並沒有直接歸屬某一方勢力。”
王崇祖沉吟道，“再者，霸武巨城名義上的附屬域外文明，也不止我們四家而已，少說也有數十家，而霸武巨城內部的各個勢力必定是要提前瓜分的。”
林軒道：“所以如果代表地源星去那邊的話，還得儘量爭取加入霸武巨城內更合適的勢力？”
裴歌道：“是這樣沒錯了，不過有一點你說的不準確，那就是你即使去了也不是代表地源星。”
“嗯？”
林軒一時間沒完全明白裴歌的意思。
“霸武巨城內部不是鐵板一塊，地源星內部同樣也不是，其他三個文明其實也都一樣。”
王崇祖喝了一口紅酒後，笑著解釋道，“如果麵臨外敵入侵，各國或許的確能做到一致對外，因為大家都明白，要是被各個擊破的話下場隻會更為慘烈。
但如今的情況卻顯然沒那麼極端，那麼自然而然的也不太可能在所有事情上都一條心，到時候大家選擇站隊的時候，基本不大可能意見一致。
當然，這種事情是可以提前預料到的，所以大家彼此提前都有過君子協定，到了霸武巨城之後就是各憑本事了，沒必要非得一起投靠哪一方勢力……甚至，就連太夏之人，也沒必要全都投靠同一方勢力。”
林軒道：“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嗎……”
裴歌道：“這麼說倒也沒錯，總之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願不願意去看你自己，畢竟去了那邊之後，哪怕是太夏也沒有能力再保護所有人，真要是招惹到太夏乃至地源星都招惹不起的對象，也隻能靠自己了。”
裴歌提前將利害關係一一點明。
不過林軒對此倒也不意外，因為這些事本就是可以預料的，危險與機遇並存。
他之所以會被裴歌說動，主動來帝京，就是因為他的確也需要這個機會。
因為早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從大姐林柔那裡得知了，地源星上的所有武道流派，都是從【霸武巨城】那邊獲取的一些爛大街的武道法門中延伸出來的。
換句話說，他目前學到的那些武道路數，放到【霸武巨城】很有可能都是些不入流的東西。
就算肝到很高的境界，也很有可能是一條死路。
這還隻是一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