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唯一隻握著他手,速度飆升,心裡忐忑卻慢慢降下來,再不覺得害怕,有他鄭耀在跟前,恐怕,哪家索命的閻羅也不敢近身。
鄭耀冰冷鎮定的臉上勾起一絲笑滋味兒,然後車子猛地又是一陣加速,車尾甩著對方車頭竄出去,方唯一眼見著剛才做鬼臉的那人,遠遠失了影蹤。
鄭耀突然捏了捏他的手指,又是一陣風舞淩亂。
一道幻影似的漂移,磨得濺起一串火星子,凶狠停在終點。這麼大陣仗和氣勢,以及這惹人驚呼的技術,鮮少見識。
後頭嗚嗷逼近的車,都偃旗了。
不少人瞪著鄭耀,眼都紅了,恨不得吃人。砸了錢買贏,各家誰都沒買準,也是,他們哪裡能想到,是新來的這位老板占了頭籌。
正中間最好位置的看台,西裝男人們說笑著,輕輕鼓起了掌。就衝耀哥這本事,他們就壓不賴。
方唯一終於抽了手,摘下頭盔來,長籲了一口氣。
鄭耀下了車,繞到另一麵,給他拉開門,胳膊分彆摁在車門和車身上,整個懷抱暴露在他麵前。
方唯一抬眼,心口還激烈起伏著,“不要命了。”
鄭耀微微低頭,眼角輕輕一彎,“這不是帶你玩一遭麼?”
這話反而把方唯一惹笑了,咬牙切齒,“有什麼好玩的,魂兒都沒了,命就剩半條。”
鄭耀撤開身子,給他騰了地兒。然後站直身子,眼睛眯起來望著上邊清一色笑著的人,嘴角緩緩一勾,算是打了招呼。
方唯一摘了手套,同鄭耀一起往外走。腳落地的踏實感覺實在是美好,讓人明白活著實屬幸運。
“後頭還有一場比賽,玩不玩?”
方唯一心頭哆嗦了一下,乾巴巴假笑著,“耀哥,開賽車都敢招我,你這魄力也是不一般。第一次玩,怪我年少無知,要是明知故犯,再來第二次,那就是找死了。”
鄭耀斜睨他一眼,卻是真笑起來,“我不是看你害怕麼。”
方唯一收起笑,正色道,“沒有的事兒。”
鄭耀不再爭辯,笑看他一眼,又恢複那張正經麵孔,同迎麵走來的幾個男人點頭示意,握了握手。
“鄭總彆來無恙,車技見長啊。”
“嗯。”鄭耀點頭,也不客套,“場子小了點。”
“鄭總說的是,”那人笑起來,“澳門這地兒不比大陸,寸金寸土,地界是有錢也買不到啊。”
“所以才來給您送禮物啊。”鄭耀輕笑一下。
“那是那是,鄭總裡邊請。”那人年紀不小,說話卻極客氣。
鄭耀行事作風,都是一個乾淨灑脫,玩得起,不在乎,有那個本事,也有那個氣度。所以跟他做生意的人,多半是佩服,是不敢逾矩。
合同項目說的好聽,其實也是些朝三暮四的把戲。方唯一雖不擅長生意,但合同上的法律漏洞他卻看的一清二楚,儘管不能騙人錢財,卻能在一拍兩散之際,最大限度的保護對方的利益。
鄭耀接了鋼筆。
方唯一彎腰伏在他耳側,輕聲耳語了幾句。
鄭耀點頭,突然又放下了筆。
“鄭總,怎麼了?哪裡有不合心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