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續心中一驚:“他府邸在何處?”
“嗐!”
王晉元警告:“你可彆犯傻,那邊圍滿了禁衛軍,當心掉了腦袋。”
“多謝。”
……
他思索再三,上了逍遙樓。
謝靈犀也在此處。
選納吉日,兩人大婚在即,哪有新婚夫妻再也不相見的道理?謝靈犀心裡想著,刻意忽視掉那幾本尷尬的書,笑道:“柳郎。”
柳續不約而同:“三娘。”
此話一出,兩人一愣,對視一笑。
“可有那位的線索?”
“我已知曉那人家住何處。”
又是一聲不約而同,謝靈犀不好意思地攥了攥手指,聽柳續說他已有線索,隨即挑眉,開懷笑道:“柳郎先說。”
“我在戶部的朋友幫我尋到了唐則雪的行蹤。不過此人甚是低調,平日無甚好友往來,除了交流公務,誰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更彆提謝靈犀隻記得他的姓名,其他一些尚且不知。
一切尋絲索跡,總算明白……
“不過,他近日有些麻煩——三娘,你找他所為何事?”
謝靈犀總不能與他直說前世之事,便隨口編道:“我前段時日做了個夢,夢中有一高台如山催倒,我父親被浪濤卷走,隨即便出現了這人——”
“唐則雪。他們說他可挽大廈之傾倒,可惜後來,他死了。”
謝靈犀聲音顫抖,講到動情之處,眼裡還噙了幾滴淚,這下話畢,頓了聲,淚水便簌簌流下。
“啊……”
她心惶,忙用衣袖擦了擦眼眶,“失態了。”
柳續見狀,突然想起初見時那郎中的診斷——“這是癔症呐!”
這時見到謝靈犀神色愴然,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來,蔥白又修長的手指不知不覺地絞著衣襟,再配上她那副半好半壞的身子,儼然是一副“西子捧心”之態。
他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原因,什麼前情,忙從袖裡掏出一張清雅乾淨的帕子來,上有些許木樨點綴,遞給謝靈犀,“擦擦。”
柳續看著心疼:“莫怕,莫怕。總歸人是找到了,伯父定不會有事的。”
謝靈犀也不知自己竟然流下淚來,隻道是演得太入神,將自己也誆住了,此時還未平複過來,哽咽道:“那位唐郎君,他在哪呢?”
柳續擔憂地看她,“在大理寺呢。”
“什麼?”
謝靈犀便是哭也不哭了,她丟下帕子,指尖微顫,露出一個難以言喻的表情來,“大理寺?!”
莫非今世又發生了何事,竟硬生生加劇了唐則雪的悲慘命運,他前世可不就是在大理寺死的麼?
要說柳續不驚愕也是假的,那人今早還在家中,剛巧王晉元走後不久,他有事去翰林院,便被同僚拉住,神秘兮兮告訴他先前打聽的人有著落了。
“你知曉那次學子遇襲麼?便是這人搞的鬼呀!”
“……證據?證據有的,聽聞剛剛已經將人押去大理寺了。”
隨即那人還丟下一句:“柳大人,不論你與他有什麼交情,可千萬彆去摻和啊!”
……
“我打聽過了,這唐則雪出身梅縣,不喜與人交際,隻是每月初一必寄一封信回家,風雨無阻。”
謝靈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