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不能保證能平安把白德元帶離鬼道,鬼要想帶人出鬼道,首先要自己夠強大,有能力將其餘鬼鎮壓住。
這就是他之前一直擔心的,活人路和死人路可都不是好走的。
“謝謝。”不管用不用得上,他總歸是要道謝的。
除了官府,白康年還去了一趟懷仁客棧。得知白德元要砍頭的消息,一幫仁義之士或是受過白府援助的,都聚集在客棧裡共商救援大計。
若是能用他們開城門,倒是省了不少力氣,但白康年不會讓他們救人。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沈文枂說到做到,戴著麵具混跡在圍觀的人群裡。白德元已被人壓上來,沈文枂聽了不少誇他的話,見到真人後還真和他人口中的好人對上了號。
白德元長得就很周正,儘管在牢裡備受折磨,身上沒一塊好的地方,但他依舊將背挺得筆直,頭顱高高抬起。
他也曾是舉人,文人傲骨足以讓他毅然赴死,隻是眼底多有無奈與悲憫。他輕蔑地笑了笑,閉上眼保全文人尊嚴。
白康年站在對麵的茶樓俯視著一切,拿著茶杯的手略微有些顫抖。
若是身邊還有可用之人,白康年也不會讓沈文枂出現在此。他不信他人,但會讓沈文枂帶走白德元,隻因他們綁在一條船上。
在他心裡,共同的利益關係要比其他情誼來得更為可靠。
午時的陽光要比平時來得更為刺眼,菜市場上圍著的人群嘰嘰喳喳。劊子手猛灌口酒對著大刀噴灑而出,刀光劍影之間一柄長劍將大刀擊飛。
戴著麵具的少年人跳上台,趁眾人反應之前一腳踩在劊子手身上將他踹倒,又伸長了手接下他的大刀。
“大膽,何人竟敢劫法場!”監斬官一聲令下,圍觀的人群散去,手拿刀劍的士兵皆刺向少年。
少年劃破綁著白德元的繩索一把將他拉起,白德元心裡是不願意有人為他送命的。但已是危難之際,他不能再行拖累之事。
一個拉扯間少年帶他躲過旁人的劍,再提刀斬去,刀刀見血。
“多謝。”白德元慌亂躲避間說道。
少年一人抵抗數名兵士,無暇回答他的話,隻用儘力氣殺出一條路來。雖不合時宜,白德元覺得少年的招式頗為眼熟。
不隻是招式,還有身形。
“讓開快讓開——”沈文枂隨地牽起沒拴好韁繩的馬,隻是她高估了自己,馬兒雖是向著刑場跑去,可晃動幅度太大差點將她甩下來。
她不會騎馬,費了不少力氣才爬上去,也不會控製不住,全是馬兒帶著她走。經至白康年身側,他將大刀插入地麵做支撐,原本拉白德元的手去扯住韁繩,身體隨之躍起踹飛身側敵人。
“帶他去那裡。”白康年低聲道,他輕鬆把刀提出來,改為兩手握住姿勢,大刀一揮,勢如破竹擊潰一圈敵人。
沈文枂也向白德元伸出胳膊,她眼神堅定道:“相信他。”
白德元不做猶豫,他雖為文人,卻也學過騎乘之術。不必借助沈文枂的力量,隻三兩下便上馬,和前麵沈文枂的笨拙形成鮮明對比。
白康年為兩人開路,看出沈文枂不會騎馬,白德元隻言一句“失禮”,遂拿過韁繩,帶著沈文枂離去。
沈文枂在前麵指明方向,白德元則是還想去懷仁客棧。獄卒裡有得過他恩惠的人給他傳話,說是客棧裡聚集一群人準備今日劫法場。
他原以為來救他的少年是聚在客棧的那幫人,直到騎馬的姑娘出現。劫法場可是重罪,他不信會有人讓不會武的姑娘加入。
客棧裡的人並未按說好的出現,可他已得了消息,還是應去看看,他不想再連累更多人。“姑娘,我們可否先去懷仁客棧?”
“不行。”沈文枂想也不想地拒絕,白康年交代她去的是鬨鬼宅子,她不願節外生枝。“你得跟著我走。”
沈文枂態度強硬,白德元隻好先作罷。
再說白康年,開完路後便以一人之力阻擋眾人。隨手奪來的兵器並不趁手,他還受傷未愈,打起架來屬實有些費力。
等到兩人騎馬沒了蹤跡,白康年混戰中大大方方將刀扔向自己,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