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喜歡。”陸燃仔細分析著,“就是高爾夫球場是不是人比較少,這樣效率低啊。”
紀旻一懵,問:“什麼效率?”
“工作的效率啊!既然我的工作是幫你澄清謠言,那肯定是類似宴會這種場合效率最高。”陸燃振振有詞。
他心心念念想著工作,並認真分析的態度,換哪個老板不得欣慰到流淚。
但一想到少年口中的“工作”內容是什麼。
紀旻就笑不出來了。
他默了默,最終還是沒忍住,輕咳了一聲,委婉提醒道:“其實……也不用那麼努力。“
可他這話剛說出口,原本興衝衝地小孩看著他,眼裡那股興奮便逐漸淡了下去。
陸燃認真到有點為難地說:“可是我已經一星期都沒有好好工作了,這樣你給我那麼多工資,不是虧了嗎。”
紀旻側頭看向他。
他看出來,少年是真的有點為難。
那種不能理直氣壯接受彆人好處的為難。
陸燃想了想:“不然……”
紀旻瞬間猜到他後麵的話。
不然還是算了吧,我可以免費幫你的忙。
但紀旻不準備讓他們的雇傭關係結束。
幾乎在猜出來的瞬間,他便打斷少年的話。
可以說不帶腦子的來了一句:“還是工作的質量比較重要,數量並沒有太大關係。”
說完紀旻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這是乾什麼?
鼓勵這小孩的“工作”嗎?
陸燃聽著卻覺得很有道理,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紀旻:“……”
他把目光從身邊的小孩身上移開,沉默地看向窗外。
反思自己究竟說了什麼鬼話。
雖然初聽到今天要去高爾夫球場,陸燃有點失望。
但是真到了地方,看到寬闊的綠色草坪,他眼睛還是亮了一下。
紀旻掩住眸底的笑意。
今天和紀旻交涉的老總,早就聽說紀旻之前對這位沈家少爺的維護。
這會兒見到陸燃,非常和藹地打了個招呼。
眼底並沒有其餘地狎昵。
仿佛真是見到了一位相熟的晚輩。
紀旻還算滿意。
他放小孩帶著大黃去玩,並讓陳管家看著。
坐在紀旻對麵的這位老總,不著痕跡地觀察著紀旻。
都說紀旻對這位走丟了十幾年的沈家小少爺寵得厲害。
現在乍看卻看不出來。
那少年在旁邊拿著球杆研究,紀旻卻依舊是那個在商場上滴水不漏的紀旻。
沒有半分注意力被
() 分走。
依舊能精準地抓住他話裡的漏洞,對他們要談的項目寸步不讓。
這老總暗歎一聲。
隻感歎謠言害人,紀旻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對彆人上心。
他端起水杯,正在思索著接下來要怎麼尋找突破口。
卻聽對麵的男人冷不丁道:“姿勢錯了。”
老總一愣:“啊?”
他低頭看看自己拿水杯的姿勢,心想這個紀旻就是講究。
他正想問紀旻怎麼冷不丁提起這個。
就見站在紀旻身後不遠處,正打著球的少年也轉過了頭,問:“哪裡錯了?”
“腰和手崩成這樣,不打空才怪。”紀旻道:“這一會兒你看你才打中幾次。”
一旁聽著的老總:“……”
陸燃聽著又調整了一下姿勢。
這樣一調整,便更僵硬了,一揮杆連個球的邊緣都沒碰到。
隻見先前還滴水不漏談著生意的男人歎了口氣。
他轉了轉輪椅,伸手想去調整少年的姿勢。
指尖即將觸到少年的腰和手臂時,又輕輕收了回來。
避嫌似的拿起桌上的一本雜誌,卷起來,拿著雜誌當教鞭。
“這裡,還有這裡。彆那麼僵。“
紙筒隔著衣物輕輕點在陸燃的腰側和手臂上。
帶來一種欲蓋彌彰的輕癢。
“還有這兒。”
紙筒又滑到腿邊敲了敲,“肌肉繃緊。”
陸燃沒忍住,躲了一下。
他扭頭看看紀旻手裡卷起的雜誌。
都是大男人,大庭廣眾下指點怎麼打高爾夫,直接上手就是。
還特地拿了本雜誌。
好像哪裡怪怪的。
不過在紀旻的指導下,陸燃終於成功地打出了一個球。
他也沒讓球童去撿,自己帶著大黃興衝衝去找球。
紀旻看了一會兒,等人走遠了才默默收回目光。
他轉過頭,就見對麵的老總用一種一言難儘地目光盯著自己。
“怎麼了?”紀旻放下手中的雜誌問。
老總:“……沒什麼。”
就是覺得臉疼。
還覺得自己大白天的依舊非常亮,非常多餘。
以及你們玩的真的花。
陸燃溜達了一圈,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球,並問了成績。
他正要回去時,旁邊停下一輛小車。
上麵下來一位不速之客。
陸燃抬頭一看,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金·利諾。
利諾家上次被紀旻拒絕後,又來找了幾次。
但並沒什麼結果。
今天看這個金的狀態,又趾高氣揚了起來。
不知道利諾家又得到了什麼機會。
金一如既往地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樣。
他視線從頭到腳地將陸燃打量了一番,用他那口不怎麼標準的國語道:
“哈尼,好久不見,自從上次喝了你倒的那杯酒,我可是一直對那個味道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