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七日,周日。
明日誠準時睜開眼,起床,給睡在旁邊的川原柚子蓋好被子,帶赤染鶴出門。
赤染鶴剛關上房門,就回他體內睡覺去了,明日誠又把她揪了出來。
今天正式開始勾引一行夜夜子,必須讓她在場,否則她不認賬怎麼辦。
推開院門,一行夜夜子還沒來,明日誠帶穿著兔子睡衣的赤染鶴走向一行家的屋子,敲響房門。
“明日君啊,早上好。”
推開門的是一個金發的少婦,藍色的眼睛猶如陽光下的海洋般璀璨,身穿一身日常居家服,但依舊掩蓋不住爆炸的身材。
可惜一行夜夜子完全沒繼承這魔鬼基因。
“初次見麵,我是明日誠。”
明日誠紳士的接過一行太太的手,行了一個吻手禮。
“先進來吧。”
一行太太笑的很蕩漾:“夜夜子還沒起床呢。”
“那就先不打擾了。”
明日誠禮貌拒絕了她的提議:“是我唐突了。”
說完,明日誠轉身帶赤染鶴離開,回到客居,把赤染鶴收回來,他一人前往食堂吃早飯。
一行夜夜子不在,沒必要讓她在外麵犯困。
吃完早飯,剛走出食堂大門,明日誠就看到了一道金發的身影向這邊狂奔。
今天一行夜夜子穿了一身運動套裝,可惜個子太矮,完全沒有那種運動係的誘惑。
“明日君。”
一行夜夜子跑到他麵前停下,氣喘籲籲的開口:“抱歉,今天我起晚了。”
“不必道歉。”
明日誠搖了搖頭,轉身向心居走去:“我們也沒有約定早晨一起做什麼。”
一行夜夜子安靜的跟在他身後。
“我們村裡的老人說,遇見是福。”
明日誠見她不開口,模仿起川原柚子那股文藝氣息:“其實不遇見也是。”
他今天特意穿了白襯衫和淺藍牛仔褲,就是為了塑造一個文藝青年人設。
不光是為了誘惑一行夜夜子,也是為了跟川原柚子共振,忽悠她去東京。
“明日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一行夜夜子情商不高,根本理解不了文藝青年們每天腦子裡想什麼,也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明日誠說話時那種拿捏的很死的孤獨感,讓她感到一陣不安。
“明天函館大會就要開賽了。”
明日誠停下腳步,看向心居入口的竹林:“函館大會結束,我就要回東京了。”
“認識你很開心,夜夜子。”
提前告彆,相當有殺傷力的一招,特彆是針對情商低的人群格外有效。
一行夜夜子愣在原地,她覺得明日誠叫她名字應該是令人開心的一件事,現在她卻開心不起來。
“嘛,雖然我們也沒留下什麼回憶就是了。”
說完,明日誠再次邁步,一行夜夜子沒有跟上他,站在原地看他的背影,隻覺得一陣恍惚。
等明日誠結束上午的劍道練習,走出竹林時,一行夜夜子已經換上了一身相當年輕活力的衣服,坐在石頭上等他。
深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短袖,外麵套一件單薄的黑色外套,金色的頭發明顯打理過,柔順的貼在身後。
“明日君,下午要一起去函館市嗎?”
看到明日誠出來,她立馬站起身,輕揮右手跟他打招呼,笑得很好看。
“去函館市?”
明日誠沒有停下腳步,向客居的方向走去:“比賽不是明天才開始嗎?”
“嗯嗯。”
一行夜夜子跟他並行:“不過道館的弟子們下午就要出發,那邊聯係好住宿了。”
“我想先過去玩一玩,回國後我還沒有正經出去玩過呢。”
明日誠點了點頭,她這是想留下屬於兩個人的回憶。
“可以,不過我得帶上鶴。”
讓她如願以償是不可能的,難道讓她留著回憶過日子嗎?
人的欲望一旦滿足了,隻有兩種結果:一,一直滿足下去。二,到此為止,見好就收。
這種灰姑娘類型可不會奢求更多,多半會聽父母的話就這樣算了,明日誠可不會給她滿足的機會。
要讓她委曲求全,然後一直委屈下去,這樣她才會叛逆。
“好吧。”
一行夜夜子猶豫了一會,還是答應下來:“你現在要回去找她嗎?”
“嗯。”
明日誠想起來屋裡還有一個川原柚子,在心中思索一會的說辭。
二人穿過庭院,回到客居。
“你先進來坐會吧。”
明日誠讓一行夜夜子進屋,一個人上樓,到一間空房把赤染鶴放出來。
赤染鶴已經換好了衣服這件事讓明日誠懷疑自己的心有多大,竟然足夠她再有個換衣間。
“鶴,你去收拾行李箱,然後在樓下等我。”
明日誠捏了捏她的臉,他總覺得今天的赤染鶴格外可愛:“另外,把一行夜夜子賣掉。”
“嗯嗯。”
赤染鶴邁起雙腿就要往外走,明日誠捏住她的後頸皮攔住了她。
“記得裝作一直在樓上的樣子。”
明日誠不放心的囑咐道:“另外,不許和她聊太多。”
“知道了。”
明日誠放開赤染鶴,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把川原柚子忽悠到東京,這可是他親口答應下來的事,做不到會很沒麵子的。
回到昨晚的房間,川原柚子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拿著手機不知在跟誰聊天。
“柚子姐。”
明日誠走到她身後,看到她在一個小群裡炫耀自己的男朋友很帥。
幸好大小姐不喜歡上網衝浪,不然看到這個,他肯定被關小黑屋。
“函館大會你去嗎?”
明日誠為她捏起肩膀,看到她又切到一個聊天群炫耀。
“不去,怎麼了?”
川原柚子的注意力依舊在手機上。
“函館大會結束,我就回東京了。”
明日誠手上動作停下來,看向窗外,語氣有一絲傷感:“還會再見嗎?”
川原柚子關上手機,默然無語。
“夏天終而複始,相逢的人會再相逢,你想說這個?”
她剛要開口,明日誠率先開口說道:“柚子姐,北海道的冬天太長了。”
“東京的夏天開始時,這邊應該還是春末的景象吧。”
“我們隻是姐弟。”
川原柚子頓了頓,用不滿的語氣說道:“這是你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