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陸聿柏雙手插兜闊步走在前麵,單薄的白色襯衫被風吹起弧度,肩寬腰窄線條分明。
如果席歡今天不來,他可能就帶著柳婧婭回碧海灣了。
席歡看到剛剛柳婧婭抱了一束火紅的玫瑰,跟他朋友圈那束一模一樣,應該就——
哪兒還有什麼應該?分明就是他送的。
陸聿柏的助理葉進下來,把車門打開,目光愕然地看了眼席歡,很快就垂下眸,不該看的不看。
“你先上去。”身後傳來腳步聲,是江紀琛過來了,看臉色是有話跟陸聿柏說,陸聿柏給席歡使眼色。
他就是不使,席歡也不會猶豫半秒,側身跟他臂膀擦過,上車,關車門。
江紀琛遞給陸聿柏一根煙,陸聿柏拒絕了,“什麼事。”
“著急回家?”江紀琛朝車上看了眼,隔著車窗,勉強能看清楚汽車後座的席歡,“我記得當初是說她大學畢業回南海,怎麼還不走?”
陸聿柏雙手插兜,靠在一輛SUV上,睨他,“跟你有關係?”
江紀琛氣笑,“動了她的人又不是我,你衝我橫什麼?”
“到底什麼事兒。”男人語氣不耐煩。
“席歡之所以留在京北,可能是跟莫家有關係,你沒必要為她得罪人。”江紀琛意味深長。
夜風寒涼,穿透陸聿柏單薄的襯衫,他眸色倒映著萃堂璀璨的招牌燈,卻深諳不可見底,“還有事兒?”
看他沒心思聊,江紀琛點到為止,搖頭。
陸聿柏剛轉身,葉進就又把車門打開了。
這不是陸聿柏的庫裡南,而是車廂寬敞的SUV,席歡坐在右邊,扭頭看著窗外。
車身一顫,男人的氣息灌過來,她隻是微動了下眼球。
葉進察覺氣息不對,坐到副駕吩咐司機開車後,就把擋板升起來了。
密閉的空間,陸聿柏靠著椅背,修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在腿上,靜默數秒看向她,“過來。”
席歡轉過身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片紅色的玫瑰花瓣,是在座位上撿的,“你讓我來這兒,就是為了看你送花給柳婧婭,跟柳婧婭喝交杯酒的?”
陸聿柏眸色很深,抬起手拿走她手中的玫瑰花片,在指尖翻弄,“你喜歡,可以管我要。”
主動要才給,和主動給,區彆很大,席歡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但她沒那個待遇。
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又轉過頭,保持剛才的姿勢。
直到腰間一緊,人被陸聿柏攬著腰抱過去,挺翹的臀坐在他結實硬邦邦的腿上,她除了生氣,還有點兒慌。
這姿勢,他此刻的目光,算得上這三個月來,除了床上,唯一有交集的肢體接觸。
“想怎麼處理章雷?”他拿掉她身上的外套,將她滑落的領口往上拉,順勢將歪了的肩帶調整好,“我幫你出氣。”
這麼坐著,席歡不自在,扭了下身子,但他抱得牢,“你能怎麼出,就怎麼出。”
她第一回遇到這樣的事兒,對這種人,討厭到極致。
但她現在頭上頂著陸家的名頭,不能給陸家惹事,江紀琛提醒陸聿柏的那些,她理解。
所以是能做到什麼份兒,就做到什麼份兒,而不是必須做到什麼份兒上。
陸聿柏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紅痕上,她皮膚細嫩,碰一下就泛紅,那些男人粗魯,拽她時留下的。
他薄唇輕啟,沒來得及說什麼,兜裡的手機響了。
席歡順著他手看去,是柳婧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