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正午,北風依然寒冷凜冽。
李世衣衫卻在渡劫血花的神功運轉之下,逐漸乾爽起來,身子也慢慢暖和。
他正待起身離去,忽然見到那屍體腳鏈上還刻有一段文字,一瞥之下,居然挪不開雙眼。
“唯八字乙巳丙午戊申癸醜之人,可破七彩玲瓏甲。”
字跡雖然歪斜,卻力透鐵索,清晰可見。
見到這段文字,李世心中大驚。
驚的是,這段文字末尾,不僅僅提到了“七彩玲瓏甲”,還有前麵那八個天乾地支,居然正是他的生辰八字。
“死牢這具屍身,到底又是何人?他為何將我的生辰八字刻在鐵鏈上,又要破了七彩玲瓏甲......,這一切,當真隻是巧合嗎?”
李世見眼前這個極度腐爛的骸骨,未留片物,完全得不到有關他身份的任何信息。
“看起來此屍身已有年份,這七彩玲瓏甲的秘密,遠非我想象中那麼簡單啊......。”
李世放下鐵鏈,歎了一口氣,終於不再遲疑,離開了淺談。
他順著河道,往淺灘四周搜尋沈夢蹤跡,過了半日,來回數裡,一無所獲。
日落西山,殘陽如血。
落日餘暉將黃河河麵,映得通紅。
李世倍感失落,孤零零地立於黃河岸邊,仰天長嘯。
“夢兒,妹妹,你們身在何處?”
朔風吹鼓,直貫咽喉。
李世的嘯聲沿黃河遠去,未有任何回應。
”夢兒,妹妹......。“
李世不斷嘶吼,嘯聲愈發尖銳激昂。
隻不過淺灘邊,波光粼粼,河水茫茫,嘯聲空傳,又哪裡會有儘頭?
沈夢的寒光匕首,還拿在李世手中。
他背上創口又滲出血來,如針刺一般疼痛。
李世望著匕首,低頭沉吟。
“是我錯了嗎?夢兒她們雖然自潼關死牢逃出,但卻沒有被水流衝來此處?”
有了這個念頭,李世望著遠方巍峨聳立的潼關城牆,忽地想到了一個細節。
那就是他斷定沈夢與慕容緣的落水之處,刻有劍痕,顯然有人刻意為之。
“是我被誤導了?毒手文德榮與九幽殺手仍在潼關城中為惡,是他們故意引我躍入岩道?”
望著波濤洶湧的河水,李世終於下了另一個決定。
“看來,我要重回潼關,並讓天子他們發動軍隊來搜尋夢兒她們的下落才是......。”
天色漸暗,卻是李世最好的偽裝。
這一次,李世多了一個心眼,他稍稍易容,施展輕功,避開了征西軍的巡邏隊伍,自北而入,先去到黃岐府軍營。
公孫屹的大帳,已燃起燈火,如同白晝。
李世見四下無人,大帳中,隻公孫屹一人,尚未卸甲,兩名黃岐府士卒手持斧鉞,守在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