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沒有回頭,他已經知道是誰站在他的身後了。
毒砂薛少兒,自解穴道,止住了福堂機關,站在秦林身後。
奇怪的是,薛少兒並沒有和俞一彪一起前後夾擊秦林,而是用石子打落了勢必讓秦林重創的三枚飛鏢。
秦林和薛少兒之間,好似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這一幕讓俞一彪有些弄不明白了。
“毒砂,你怎麼幫他?”
“剛才不是你報的警示信號?”
薛少兒冷冷地對俞一彪說道:
“秦林在最後關頭,還不忘給我解穴,就衝著這一點,我今天便饒他一次。”
“下次見了,我自會將他擒住,給堂主一個交代。”
正在這時,鎖鏈吳德旺和銅錘巴爾圖也趕來這裡。
他們見到飛鏢俞一彪、快劍秦林和毒砂薛少兒,站在祿堂門前,劍拔弩張,一時不知所措。
“我們聽到福堂警鈴大作,還以為外人入侵,怎麼自家兄弟還打了起來?”
俞一彪見來了幫手,心中大喜:
“叛賊秦林,聯合毒砂薛少兒,私闖福堂,盜走卷宗,其罪當誅。”
“二位快助我將他們拿下。”
薛少兒見俞一彪不辨是非,連她也不放過,心中不忿:
“福堂是我在鎮守,出了事,我自向堂主交代,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秦林將快劍橫在胸前,對鎖鏈和銅錘說道:
“二位哥哥,在下進入福堂,事出有因,為了一宗案件,不得不查閱卷宗,二位可知道小刀山驚濤堂分舵的慘案?”
“安世民舵主居心叵測,害了我們驚濤堂許多的弟兄,我們驚濤堂內部出了奸細。”
鎖鏈和銅錘互相對望一眼。
“小刀山慘案,驚濤堂已經查明,是顧景峰做的,和安世民沒有乾係。”
“秦林兄弟,不要自家人傷了和氣,我看這裡麵有誤會吧。”
他們兩個月前,才跟著安世民去到羅目古鎮伏擊李世和燕公子。
那場襲擊,正是諸葛驚濤親自安排安世民帶隊的。
少室山,鎖鏈和銅錘早已知道安世民是九幽判官,他們故意這麼一說,是因為快劍秦林和毒砂薛少兒並不知情。
鎖鏈吳德旺和銅錘巴爾圖一邊說,一邊向秦林靠近。
他們三人好似約定好了一般。
俞一彪率先出手,先發製人,這一次動了真格。
他的手就像千手觀音一般揮舞,瞬間擲出了鋪天蓋地的飛鏢。
飛鏢攻勢猛烈,罩住了秦林和薛少兒前進的方向,竟然要同時取了秦林和薛少兒的性命。
與此同時,鎖鏈吳德旺也打出了他的“鐵索渡江”,緊緊跟在飛鏢後麵。
鎖鏈尖頭直取秦林咽喉。
銅錘巴爾圖騰空而起,如泰山壓頂。
鎖鏈動了,怎能少得了銅錘?
回廊兩側被荊棘包圍,秦林和薛少兒隻有騰空向,才能避開漫天飛標和鎖鏈的襲擊,但這一條路,也已經被銅錘給封鎖住了。
“怎麼?你們連我都要殺?”
毒砂薛少兒臉色微變。
她想不到俞一彪心腸如此狠毒。
快劍秦林快速出劍,一陣急促的“叮叮當當”之聲,俞一彪擲來的飛鏢,被他挑落一地。
他甚至還將襲擊薛少兒的幾枚飛鏢挑落,擋在薛少兒身前。
但隨之而來的鎖鏈,他就沒那麼好對付了。
那條鎖鏈勢不可擋,威力巨大。
秦林快劍剛剛沾到鎖鏈尖頭,鎖鏈便纏了他的劍身。
這條鎖鏈居然是“活”的。
它好像能夠看見秦林的劍招一般,避開了劍鋒,迅速纏繞,緊緊地套住了秦林的快劍。
秦林的劍瞬間有了羈絆,如拖泥帶水一般,無法如先前一般迅疾。
俞一彪射出的飛鏢有幾支飛的極慢,在鎖鏈剛好將秦林寶劍纏住時,突然加速,眼看就要射殺秦林。
秦林隻覺的眼前一片猩紅,目不視物。
毒砂薛少兒在他身後,終於出了手。
薛少兒還是救了他。
她從秦林身後擲出一把毒砂,就好像回到了同秦林一起並肩戰鬥過去。
當時也是秦林為了保護她,護在她的身前。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薛少兒一下子升起了同仇敵愾的感覺,仿佛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要必須出手維護的人。
這種感覺在薛少兒心中還從未有過。
一直以來,毒砂薛少兒都被視為心狠手辣,對敵人出手毫不留情。
她自己也說過,秦林闖入了福堂,從此往後,他們將會成為敵人。
但眼下,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又一次出手,救了秦林。
她的那把毒砂,形成一片紅色的海洋,封住了俞一彪所有的暗器。
同時從空下落的銅錘巴爾圖,也被毒砂籠罩,攻勢無法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