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蒼的內力講究以氣馭劍,原本就是以真氣見長。
花影正的功力已有六十多年的修為,卻仍然降不住李世體內的熱氣。
此消彼長,李世體內熱氣,化作奔騰的巨龍,貪婪地吞噬著花影正的內力。
花影正隻覺得體內真氣,像開了閘的堤壩一樣,傾泄而出,全部湧向李世的體內。
花影正大驚失色,想要抽回手掌,卻被李世的後背牢牢粘住。
“渡劫血花,還有這般作用?他正在吞噬我的內力。”
“我今日遇到大劫,反被這朵奇花給渡了。”
花影正收不回雙手,手臂逐漸酸麻,意識逐漸模糊,以為自己必將油儘燈枯,內力會被李世抽乾。
他不料眼前李世微微抖動了幾下肩膀,自己的雙手被一股大力彈開,終於離開了李世的後背。
李世彈開花影正,並不回頭。
他雙眼緊閉,兩手畫圈,周身下出現八卦光環。
他左右連環擊,八卦光環變化萬千。
他身前光圈,一會兒如蒼龍出海,一會兒如大鵬展翅,一會兒似猛虎下山,一會兒似鬥折蛇行。
李世周圍頓時風聲大作,卷起了一團赤色紅光,將他整個人照在當中。
花影正迅速起身,站到遠處,被狂風刮麵,兀自睜不開雙眼。
他雙手擋在眼前,側著腦袋,才看清楚是李世坐在屋內運功。
“此人好深厚的內力,‘渡劫血花’遇到他手腕的鮮血,激發出他巨大的潛力。”
“我剛才的內力也被他吸了大半,此人武功更是高深莫測了。”
李世原本內傷還未完全複原,此時隻覺得周身三百六十五萬個毛孔沒有一個不舒服,竟已完全康複。
花影正剛才用內力給李世療傷之時,同他體內真氣相鬥,左右亂撞,無意中竟然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
一開始“渡劫血花”融入李世的體內時,與平常藥物無異,原本隻有治療他內傷的功效。
但李世為了救點蒼白毅,讓他吸食自己的血液,白毅牙齒麵的劇毒傳到了李世身。
“渡劫血花”正是需要劇毒的刺激,才能將它潛在的作用,發揮得淋漓儘致。
沒有人想得到,這朵奇花奇就奇在,它需要的就是一個劫數。
這既是千載難逢的際遇,也是自身救人心切的造化。
“渡劫血花”在李世體內,遇到了赤螯火蟻的劇毒,產生出大量的真氣,這是真真正正的一個渡劫福報。
李世此時體內功力已經提升了至少一倍有餘。
同時花影正輸向李世體內的內力也被“渡劫血花”化為己用,又讓李世的內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李世熱氣消退,恢複正常,不願再占花影正的便宜,將身子一震,放開了他的雙手。
他感覺自己的內力猶如大壩決堤,排山倒海,層出不窮,便運起八卦風雲四象劍法,讓內力歸宗。
沈夢此時剛剛打了一桶涼水進來,看見李世正在運功,屋內真氣回旋,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花影正朝沈夢擺了擺手,示意沈夢先不要過去。
花影正心裡知道,剛才如果不是李世主動放開他,他一定是凶多吉少。
沈夢見李世運功動作如行雲流水,知道他已無大礙,便放下心來。
屋內光芒迅速收斂,那團紅光逐漸變小,最終聚在了李世身,變成一個紅點之後,消失不見。
李世打完了那套八卦風雲四象劍,內力已經完全掌控,長舒一口氣,站了起來。
沈夢雀躍著跑到李世身前,抓住李世的雙手:
“李世哥哥,這是‘渡劫血花’的功效嗎?我看你的武功大有進步啊。”
李世朝沈夢點點頭,微笑著說道:
“我一路原本胸口受傷之處,在運功時還會隱隱作痛,現在居然完全沒有感覺了,已然痊愈。”
“沒先到‘渡劫血花’是要用血液作為藥引,不是從口中喂服。我們快看看點蒼白毅情況如何?”
三人重新聚到點蒼白毅身前,看見他仍然在睡夢之中。
白毅一身白衣,滿是血汙。
他披頭亂發,也是泥濘汙穢不堪,顯然是吃了不少苦頭。
花影正摸著白毅的脈搏,點了點頭:
“白毅脈象平和,已無中毒跡象。是李世大俠的血液給他解了毒。”
“老夫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八卦風雲四象劍’,李世大俠真是人中龍鳳啊。”
“剛才若非李世大俠宅心仁厚,放過老夫,老夫此時恐怕早就見了閻王。”
他想到剛才為李世療傷那一幕,打了一個冷顫,仍然心有餘悸。
李世連忙拖著花影正的手說道:
“大俠不敢當,前輩才是真正的醫者仁心。”
“剛才全靠前輩在晚輩功力失控之時,及時出手,救了在下,晚輩才是感激不儘。”
“前輩今日辛苦了,請先去歇息。今晚我和夢兒守在這裡,等白毅醒來,看他是否完全恢複了心智。”
花影正取下腰中酒葫蘆,擰開蓋子,抿了一口:
“今天的確是有些累了,那麼就有勞二位守在這裡了。”
他行事一向直來直去,說完舒展了一下胳膊,轉身離去。
李世對沈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