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廳裡麵的絲竹管樂紛紛停止了演奏,那群跳舞助興的美女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賭桌邊隻剩下了司馬公子和白衣燕公子兩人。
燕公子的那錠金子和所有的銀票全部押在了台麵。
周圍的賭徒落袋為安,不敢參與司馬公子主持的賭局,各自退了一步。
這群人卻沒有一個離去,全部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
桌前的這場賭局,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他們覺得觀戰比自己下場豪賭還要過癮。
“我賭司馬公子贏。”
“廢話,當然賭司馬公子贏了,他根本就沒有輸過。”
“那我做莊,我賭白衣公子今天能夠扳倒司馬公子。”
這群賭徒居然開起了外圍的盤口。
李世的目光隻在司馬公子身,他隱隱覺得此人身形像極了沈夢。
“但是這人是賭場裡麵賭術最厲害的高手,模樣僵硬醜陋,說話又是男聲,又怎麼會是沈夢?”
司馬公子首先發話:
“我司馬在這裡賭骰子,規矩一向簡單明了,你我就賭一局分輸贏。”
“這局我們各搖一副色盅,裡麵三粒骰子,看誰能搖出的骰子點子大,誰就贏,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白衣燕公子摸了摸下巴稀疏的胡茬道:
“客隨主便,就依你這個賭法。”
劉老板又取出了一副色盅,裡麵放了三粒骰子,放在了燕公子身前。
司馬公子和燕公子同時將桌的色盅抓起,下搖動。
李世沒有看錯,這個燕公子果然是賭場老手。
他搖起色盅來,如戛玉敲冰,密鑼緊鼓,讓人眼花繚亂。
司馬公子卻不疾不徐,一隻手抓著色盅,輕輕甩動,一鼓一板。
兩人同時將手中色盅放下。
白衣燕公子將手放在色盅蓋子,作勢要開,卻停住未動。
他耳朵動了一下,已經聽出了對麵司馬公子搖出的點數,心裡想道:
“這個司馬公子真是厲害,一隻手便能搖出三個六來,看來這一局我們打平了。”
司馬公子已經將手拿開,看著燕公子道:
“這色盅已經搖好了,但開蓋子也是有講究的。你我既然都搖定了骰子,便不能更改可是?”
燕公子覺得司馬公子是明知故問。
“當然不能更改,開蓋子還有什麼講究,無非是你先開還是我先開罷了?”
司馬公子麵仍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變化。
“這誰先開倒是無妨,隻是不能由我們來開,否則說不清楚,是不是我們在開蓋子的時候,臨時做了手腳。”
“我們不如找一個不相乾的人來揭開色盅,一較大小,願賭服輸如何?”
燕公子聽到司馬公子如此一說,而且司馬公子的身子和手也遠離了賭桌和色盅,便將他的手也收了回去。
“如此倒是公平,這樣就沒有人能夠在揭開色盅蓋子的一瞬間,可以改變搖出來骰子的結果了。”
“隻是你我要選誰來揭曉骰子搖出來的點數呢?不會是請賭場劉老板吧?他可是和你一夥的,同樣逃不了嫌疑啊。”
周圍圍觀的賭徒,一陣哄堂大笑。
司馬公子環顧四周。
“自然不能是你我熟悉的人。我們聽天由命,就由最後一個進入這間內廳的人來替我們揭開色盅吧。”
圍觀的賭徒互相左顧右盼,都在尋找那個最後進場的人。
“是他,這個青衣人。我看見他最後進入這裡的。”
“沒錯,就是他。”
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李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