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怎麼會感覺不到他此時的怒氣,不過她並不怕。
她心裡也有氣,說出來的話也就沒那麼顧忌了,“程念初呀,那才是你該去睡的人。”
周時安眯著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在她話落後,他嘲諷道,“想跟我耍脾氣,嗬嗬,林央,有點自知之明吧,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耍脾氣?”
林央聞言,點了點頭,“是,我是沒資格,所以麻煩你永遠彆碰我,我覺得惡心。”
話落,她猛地站了起來。
正準備離開,手就被扯住。
她掙紮,但是無用。
周時安拽得緊緊的。
他站了起來,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幅神情,是林央再熟悉不過的蔑視。
“覺得惡心是吧,行,我帶你去看看什麼才叫做真正的惡心。”
說完,他便強行拉走林央。
林央掙紮不肯跟他走,“周時安,放手,我不想跟你走,放手……”
她不停低吼著,可是沒有任何作用。
周時安眼見拖不走她,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男女之間的力氣實在太過懸殊,林央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無論她怎麼鬨,怎麼喊,都沒任何作用,最後還是被他塞進車裡。
林央不知道他要把她帶到哪裡。
上了車後,她想打開車門下車,周時安卻威脅她,“你下去試試看。信不信你現在下去,林晚林中盛就死在醫院裡。”
聽到這話,林央手中的動作頓住,麵色變得驚恐了起來。
開口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是顫抖著的。
她說,“周時安,殺人是犯法的,你彆以為……”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時安打斷,“殺人的事情我當然不會做,你要明白一個道理,隻要我放話出去,從此不再管林中盛,那些人自然會出手,上次他在監獄裡被打的事情,你難道忘了?”
林央還能說什麼呢?
這是她的命脈。
周時安拿捏她的命脈,此時她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了。
剛剛就不應該對他發脾氣,對他說出那種話。
他想要做什麼,讓他做就好了。
不就上個床麼,死不了人的。
想到這裡,林央雙緊握成拳,隨之開口道,“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那樣說,咱們回去吧,你想做什麼,我通通配合就是了。”
周時安聽到她這麼說,譏誚道,“你這麼說,我倒是像在逼良為娼了。”
林央咬了咬唇,問他,“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回去?”
周時安說,“先讓你看看什麼叫做惡心。”
林央根本想不到他會對這個詞反應這麼大。
她想繼續說服他的,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周時安的性格,她太清楚了,說一不二。
這段時間他對她所表現出來的平易近人,讓她一時失去了方向,才會在剛剛那種情況下,得罪他。
她不是程念初,不是崔綰,哪裡來的資格對他那樣說呢。
林央像是陷入到深深的自我否定中一樣。
她不停地懊惱著。
此時,她覺得或許喬卿然所說的話,是正確的吧。
車子最終在一家酒店停了下來。
林央被周時安抱下車,然後直接上了樓。
他輕車熟路,將她帶到一間總統套房裡。
林央怎麼都想不到,房間裡麵會有其他人。
而且還是個男人。
周時安把她放下後,對方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格外不舒服。
他下意識地往男人的身後躲了躲,可是沒有任何作用。
周時安知道她在多,直接走開。
他行至沙發那邊,坐下。
隨著他的離開,那個男人看林央的目光就更加明目張膽了。
林央想往周時安身邊走去,剛邁開步伐,他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薛煬,你上次不是說隻要她肯陪你一晚,就把林中盛撈出來嗎?”
話落,林央定住。
她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正低頭點煙的周時安。。
此時,他看都沒看她,所有注意力都在他手中的香煙上。
林央的嘴微微張了張,可卻是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被叫薛煬的年輕男人邁開步伐,朝林央走去。
林央見狀,條件反射地往後退。
這會兒,她的目光已經落在薛煬的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瞬,薛煬衝她笑了笑。
隨之,他停下腳步,道,“周太太,我長得有那麼可怕嗎?”
林央聞言,緊緊抿著唇,沒有回答他。
薛煬聳了聳肩,衝周時安道,“周總,你這話當真嗎?”
周時安的麵前已經煙霧繚繞,他抬手把煙霧掃來,而後漫不經心道,“我當然無所謂了,具體答不答應,那得問林小姐。”
林央隻覺得此時的周時安格外陌生。
來之前她怎麼都想不到,他口中的惡心事竟然是這樣的。
林央整顆心跌入穀地。
絕望充斥著她整個心扉,周時安對她怎麼可以這麼絕情。
就為了那樣一句話,如此懲罰她。
她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站著不動的她,就跟個行屍走肉一樣。
耳邊,是薛煬的聲音,“周太太,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聞聲,林央淚眼朦朧看向他。
隻看了一眼,她就收回視線,然後移到周時安身上。
她喃喃問道,“周時安,你一定要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