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紅疑惑道:“鐘姑娘?這麼晚來做什麼?”
月紅聞言從鏡中看到薛容玦閉著眼睛絲毫沒有回話的意思,便對小婢女道:“今日已晚,若要見郡主明日再說吧。”
薛容玦卻突然睜開眼道:“算了,讓她去偏廳等著吧,有些話我也要問問。”
小婢女應是退下了。
薛容玦睜開眼睛,看到月紅欲言又止的樣子反而笑道:“沒事,馬上結束了,你近日先收拾東西吧,咱們過些日子去看看外祖便回京都,應趕得及在新年前回去。
“簡單收拾一下吧,我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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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瑤期坐在偏廳裡倒是神情平靜,她自在地打量著偏廳裡的裝飾,一邊嘗了一口小婢女為她斟的玫瑰露,十分自如。
許是因薛容玦落水後極為畏寒,整個偏廳暖如春日。薛容玦一身簡單的衣衫,烏發用一支發簪半挽著,慵懶至極。
她坐在上首用手支著頭:“鐘姑娘前來所為何事?”
鐘瑤期歪著腦袋看著她:“牧平也剛才來同我大吵一架,我想著便是你已經知曉了。
“本不想來的,但是還是很好奇,除了我故意泄露與你的,還有何處漏出了馬腳?”
薛容玦清清淺淺笑了笑:“其實在第一次聽到姑娘的故事時我就有所懷疑了。”
鐘瑤期感興趣地挑了挑眉:“是嗎?那郡主怎麼還讓我留下呢?”
薛容玦淡淡笑了笑:“他勸的。
“其實初初見到姑娘時我就覺得十分奇怪,那日我在河邊偶遇姑娘,姑娘怎知一定會碰到我呢?後來我仔細想了想竹綠和他都在勸我去河邊轉一轉。
“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當日心情不佳出門散心也是尋常。後來茵陳為姑娘診脈後說姑娘在水中泡了太久體力耗儘,我當時心下便覺得有些奇怪。若是姑娘一路順流而下不至於過於耗費體力,若是逆流而上,月紅一行人當日路過河邊到我去河邊至多相隔一刻鐘,但她根本沒有看到河邊有人。
“想來想去,姑娘都隻能是在等我。”
鐘瑤期原本斜靠在椅子上,右手輕撫著左手手腕的手鏈,聽完她的話身子感興趣地向前探了探:“郡主果真聰慧,我那日在水裡泡了幾個時辰就是為了等郡主啊,不把戲做得真些怕郡主看穿。”
她說完還朝薛容玦拋了個媚眼,薛容玦沒理她繼續說道:“後來你故意讓我去無名寺偶遇崔原,我雖不知你究竟知曉些什麼又在謀劃些什麼,崔原確實那日之後找人調查我,你算得很準。
“但和崔原越接觸越知曉你當日所言都是假話,崔原原本有婚約,但那女子因病離去便再未定婚約,至今仍是孑然一身。
“我原想著你許是有自己的目的,直到我今日在崔家花園遇到了紅玉,她手腕上有一個十分彆致的手鏈,和鐘姑娘手腕上的一樣。
“而且她身上的梅花香讓我覺得十分熟悉,牧公子身上也是同樣的清冽的梅花香。”
她看向鐘瑤期道:“這應該是姑娘故意露給我的吧?”
鐘瑤期笑著點了點頭,在燭光的映襯下她的麵容更顯嫵媚:“那竹綠呢?郡主何時發現的?”
薛容玦看著一朵花瓶中枯萎的花朵道:“我本不確定竹綠是故意引我去河邊,鐘姑娘與他若要謀劃必要離開住處,我曾說過,你有何異動要竹綠隨時告知於我。
“我也曾問過她,她說未曾有任何異動。
“後來我找人仔細調查了竹綠的背景,果然也是明郡人,你們三人之間有何糾葛我不願知曉,但薛家是不會再留她了。
“望姑娘替我給竹綠帶個話,她賣身契我早已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