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平也緊皺眉頭,擔憂道:“太子殿下局勢如今甚險,薛家猶如昨日之田家。”
薛容玦好奇地問道:“我對前塵之事不甚了解,隻知曉田氏一族權勢極大,卻不清楚到底是何種情形。”
牧平也看向窗外似乎陷入了回憶:“陛下登基之時,田太後掌權,可田太後膝下無子,因陛下年幼易於控製便被推上了皇位。
“後來,在田太後的安排下,陛下的第一位皇後乃是田家的女兒。那時田太後的兄弟二人一人把持軍事、一人把持內政,整個朝堂就是田家的天下。後來還是憑借陛下和薛皇後二人一步步籌謀終於因平德十五年的軍事貪汙案覆滅了田氏一族。
“陛下與田皇後育有一子,不過出生不久便夭折了。有坊間秘聞,那個孩子是崔家在陛下的授意下出掉的,這也許是崔家能被陛下寵信的緣由之一。”
“竟還有如此之事?”薛容玦驚道。
牧平也搖了搖頭:“畢竟是傳聞,不知真假,真相怕是隻有陛下知曉了。”
窗外晴空萬裡,薛容玦此刻的心情卻如秋日細雨般愁悶,一點一滴的愁緒都澆在她的心上。
“該如何破局呢?”薛容玦喃喃道。
牧平也看她愁容滿麵,便勸慰道:“姑娘不必擔心,太子殿下聰慧過人,仁善親民,薛家不會成為下一個田家。”
薛容玦扯了扯嘴角,眼睛卻不住地看向廣袤無垠的天空:“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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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玦戴著麵紗跟在牧平也身後,聽他跟廣濟米行的人談論著,今日天降下雨,整間米行隻有幾個忙碌的小廝和一位在櫃台後打盹的帳房。
牧平也的聲音如淙淙山泉般清朗:“敢問老板可在,在下一行人從京都而來,廣濟米行名聞天下,想與您談一樁生意。”
店內一位中年人站在櫃台裡,身量雖不高,那眼神卻充滿了打量,語氣不屑:“京都來的又如何,這全天下也沒有值得我們合作的商家,你們還是趕緊走吧。”
牧平也倒是十分好脾氣地問道:“不知老板可在?可否讓在下與老板談談呢?”
眼瞅著那位中年人不耐要發火,薛容玦快步走到櫃台前,將一個金元寶塞到他手中,笑著說道:“掌櫃的彆生氣,我兄長此人稍微有些古板。家中旁支眾多,我們也是無法,為了尋求門路專程從京都聞名而來,還望您指點一二。”
這位中年人在袖中掂量了掂量金元寶的分量,堆積出滿臉的笑意,從櫃台後引著二人到二層待客的房中,為二人分彆斟了一碗茶。
“方才午休方歇,人還有些迷糊,二位彆見怪。
“不過倒不是我不幫二位,二位可知這米行背後的老板是誰?”
薛容玦與牧平也對視一眼,牧平也不動聲色道:“我等從京都而來,隻聽聞是一位王姓老板。”
這中年人啄了一口茶,搖了搖頭道:“還是年輕,怪不得被家中旁支逼到這個份上。王姓老板不過是對外的幌子。”
他左右看了看,隻見沒人才悄聲說道:“咱們米行啊,姓崔。”
薛容玦故作天真道:“您說的‘崔’可是京都崔將軍的‘崔’?”
他點了點頭,麵容頗有些“與有榮焉”的驕傲:“咱們米行是崔廣崔大人的兒子崔原公子在經營,崔將軍是崔公子的小叔,宮中那位是他的姑母,算起來,他與五皇子也是表兄弟呢。”
他看著兩位年輕人微怔的麵龐,不禁有些惻隱之心,歎道:“哎,年輕人想做出一番成績也無錯,隻是要有心機有手段,隻有一腔熱情可是不夠的。”
“多謝您指點,”薛容玦笑道,又將一塊金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