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想的,”茵陳快速說道,但她又猶豫道,“隻是,崔大人現下身邊暫時離不了奴婢。”
崔原道:“茵陳姑娘願意便好,李郎中也說最好回京都瞧瞧,倒是姑娘隨我們同路可好?”
茵陳點點頭:“這樣最好了。”
崔原看著二人相談甚歡便道:“那在下便不打擾郡主了,有何事郡主隨時吩咐便好。”
薛容玦看著他的背影,蕭索又落寞,忍不住道:“崔公子看起來甚是疲憊,不若先去休息片刻,我很快就離去了,崔公子不必擔心。”
他回首看向她關切的眼眸,露出一個笑容:“那,京都見。”
她點點頭,笑道:“京都見。”
直到崔原離去,薛容玦才問茵陳:“崔大人如何中的毒可查出來了?”
茵陳點了點頭:“聽聞是崔大人的一位愛妾,在他常飲的茶中下了毒。”
薛容玦還抱有天真的幻想:“什麼茶?”
“以冬日梅花上的雪融後的雪水煮的茶水,聽聞被喚作萬裡春。”
“那……那名妾室人呢?”
薛容玦最後一絲幻想也被茵陳擊碎:“崔夫人昨晚就讓人在大廳杖斃,全府上下從側室到奴仆全被崔夫人叫來觀刑。”
薛容玦沒有說話,她想到崔夫人那菩薩低眉的模樣,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她看向紅玉時冰冷的模樣。
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虔誠禮佛的人,又為何會如此冷血無情毫不猶豫下達杖斃的命令呢?
*
薛容玦坐在房中慢悠悠地收拾著東西,有許多她買給薑瓊芳和胡清露的小玩意,希望她們會喜歡。
外麵忽然傳來十分嘈雜的聲音,還不等她叫月紅,月紅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郡主……外……外麵打起來了……”
薛容玦皺了皺眉,誰敢在這守衛森嚴的郡主府鬨事?
薛容玦隨月紅走到外間院落,厚重的雲層遮住了月光,她隻能依稀借燈籠看清幾人的身影。
淩侍衛快步走到她身邊,還不待薛容玦發問便猶豫道:“是……是牧公子……”
薛容玦歎了口氣道:“讓他們都下去吧。”
月紅也猶豫著退了出去。
一時間,偌大的院落隻剩下他們二人。
牧平也許是喝了些酒,他步伐不穩地向她走來,卻停在幾步外。
薛容玦麵色平淡:“牧公子好身手,今日才算是真正見識了。”
牧平也在昏黃的燈影下看不清她的麵容,向前走了兩步道:“我有我的苦衷,但我不是為了利用你才接近你的。”
薛容玦看著他笑了笑:“我知曉,是我接近你的。
她站在台階之上俯視著他,眼神冰涼:“在雲林苑時的刺殺是你安排的嗎?”
“不是!”牧平也急忙反駁,“我即便是想要郡主的幫助,也不屑於用這樣的手段。”
薛容玦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