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是做的虧本生意，可是另外幾家看不慣瑞華的都聯合了他，做了口頭協議，讓他隻管低價，說損失他們均分。
“爸，這筆錢還是太多了……而且隻是口頭協議，風險太大了。”紀老唯一的兒子，紀諾風一向對他百依百順，然而這次還是顫著眼簾提出了質疑。
紀老一拐杖狠狠敲在他背上，疼得他立刻冒出冷汗，老人家蒼老的聲音宛若沉悶的鐘聲壓迫下來，“你懂什麼，沒有主見的混帳東西，要不是你，紀氏就不會衰敗到這種地步，你和宴紹相仿的年紀，怎麼半點比不上他。”
聽見紀老氣哼哼的痛訴，紀諾風隻覺得委屈。
他沒主見？
即便他父親年老力衰，沒有精力待在公司上班，但還是牢牢地把股份握在手中，那些股東就隻有聽他父親的話，他哪來的決策權？
這些年一要做決定，他的話就不聽了，到頭來還罵他沒主見。
至於他父親做的決議……嗬嗬。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然而可隻要一虧錢，就推到他頭上，弄得股東們都以為是他沒能力，繼續以他父親馬首是瞻。
麵對紀諾風的話，紀老一臉憤慨地看著他，“還說口頭協議沒有用，目光短淺的家夥，我這張臉就是名片。他們那幾家要敢毀約試試！”
紀諾風雙手無力地垂下去，他也知道，在他父親麵前，說什麼都沒用了。
辦公室裡，宴紹微笑，“您公司賬戶上應該就隻剩幾個億了吧，這次要是這麼虧錢做下去，資金鏈就該徹底斷裂了，我聽說您已經吩咐工廠做下去了，還是要及時懸崖勒馬啊。”
紀老往沙發上一仰靠，得意地笑了，“宴紹，真是難得看到你怕的時候，這筆關鍵的生意被我們紀家得了，你心裡很不舒服吧。”
他握緊拐杖的龍頭，目光如隼，“記住，你是在做生意上很有天賦，但好運也不會永遠留在你這邊。”
宴紹見勸不動他，也就不置可否了。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這時，助理敲了敲門，走了進來，“總裁，唐氏的老唐總來了。”
紀老眯了眯眼，仍拄著拐杖坐在一邊。
老唐總許久沒出山了。
唐家這是忌憚宴家勢力太強了，所以哪怕拒絕也要老唐總親自來回絕？
一定是這樣了。
老唐總和紀老差不多的年紀，卻是截然不同的精神狀態，一走進門來，虎虎生風，壓根不用拐杖。
“老唐總，你好……”紀老這才站起身來，半眯著眼，朝老唐總伸出手，然而老唐總卻仿佛看不到他似的，徑直走向宴紹，朝他伸出雙手，繼而緊握住。
老唐總身子前傾，一張臉笑得盈滿春風。
彆說紀老愣住了，這點讓宴紹都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