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可是自己第一次幫他擦頭發。
陸釗的頭發,又黑又粗,還多。
徹底擦乾之後,沈青言不覺甩甩酸軟的手腕。
拿梳子幫他把頭發疏通梳好,找出先前在玉顏坊,給他帶回來的玉冠給他帶上。
陸釗伸手摸摸頭上的玉冠,又低頭,看看身上簇新合體的衣袍鞋襪。
原本就不大的眼,笑的眯成縫隙。
“青言,你也想我住在這裡是吧?”
不然不會,什麼都給他準備齊全。
“你現在住這裡不合適。”
沈青言柔聲道。
陸釗轉身。
穿著月藍色家常便服的沈青言,淡雅,素麗,跟先前的豔麗逼人的樣子截然不同。
溫柔動人。
抬起雙臂,抱著她的腰。
深吸口氣。
臉貼在她身上。
“真的不行嗎?”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可就是想問。
沈青言垂眸,睇著他烏黑的頭頂,聽見他委屈扒拉。
不忍推開他。
“你身上還有傷是嗎?”
“你怎麼知道?”
一臉驚駭的陸釗,抬起頭。
吃驚地問道。
“你身上有血腥味。
陸釗嘿嘿兩聲,坐直身體,揉搓下鼻頭。
“快好了。”
起身,拉著沈青言的手,向外走。
“去吃飯,我餓了。”
餓了是真的,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讓沈青言擔心也是真的。
沈青言一把拽住他。
“坐下,給我看看。”
陸釗一怔,見她板著臉。
乖乖的,退回來坐下。
解開腰帶,褪下上衣。
拿著藥箱過來的沈青言,看著他滿身縱橫交錯的新舊疤痕。
眼圈一熱,濕濕的薄霧在眼裡升騰。
怕陸釗看見,低下頭,假裝低頭打開藥箱。
腰間。
一道差不多嬰兒手臂長的傷,幾乎貫穿他整個腰際。
凸起的疤痕因鎧甲的摩擦,嚴重破皮。
這會正泛著絲絲縷縷從血珠。
沈青言努力克製自己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