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心懷僥幸。
不管是小樹還是杜衡,都不是溫室的花朵,萬一呢。
月影腦子亂成一團,點點頭,潛意識覺得能拖一天就拖一天。
花葉跟宋嬸知道後,神經繃的緊緊的,就怕眼前這兩小隻,不知天高地厚,跟著去惹事。
從早到晚,千叮嚀萬囑咐,每天將這兩個小的看的緊緊的。
一個眼錯不見,就緊張的到處找。
竹影見他們倆神經兮兮的,這樣下去也不是事。
想出個主意,叫她們去醫帳,幫著煉藥。
她們倆手上有事做,花葉跟宋嬸總算安心。
傷筋動骨一百天。
還不到一個月,沈青言就感覺自己整個人不僅躺廢了,還又臟又臭。
頭發油的能炒菜。
見天看見的就是這方寸之地。
這天,得知陸釗出去練兵,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迫切想要看看天空,呼吸呼吸帶著青草味的空氣。
身下就跟墊著張刺蝟皮,全都是針。
無視竹影跟月影倆的勸說,自己掙紮著起來。
竹影跟月影,見她鐵了心要出去,隻得順從。
兩人一邊一個,將她小心抱到輪椅上。
走出大帳的瞬間,迎麵而來的冷風,她瞬間神清氣爽。
這還是她來大營,第一次正眼仔細打量整座大營。
一座座的營帳,如山上雨後的蘑菇,一朵朵的挨在一起,連成片,一眼看不到邊。
竹影推著她,往空地走去。
月影跟在一邊,隨時注意她身體狀況。
清涼的風夾帶著雪山的冷。
沈青言不但沒有縮著脖子,反而揚起下巴,深深呼吸。
涼意隨著血脈遊走,渾身上下的汙濁都似乎一掃而空。
好想洗澡!
怨念的睇眼竹影要她們倆。
拿出小姐的威嚴。
“一會回去,我要洗澡。”
“不”對上她不容置疑的堅定眼神。
竹影將頭轉向一邊,不看她。
“不行,劉軍醫說,小姐你現在需要的是靜養。能不動,儘量不動,在骨頭徹底愈合之前。”
“可我身上太臟了,不洗洗,我睡不著。”
尤其今晚,吹過這麼涼爽的風,讓她回去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