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燒到字跡。
顧西岑手一抖,一掌拍過去。
將火拍滅。
拿著殘缺的紙張,出神半晌,抖掉燒焦的部分,重新將紙張放回盒子。
這張紙是安王舅舅寫給安王幕僚莊世文的,字裡行間不難看出,這事背後真正的指使人就是安王。
從皇上連複查一下都不願意的態度,他就忍不住暗暗慶幸自己當時為了試探皇上,沒有將這張紙一起呈上去。
如今看來就是傳上去,結果也是大同小異。
能讓皇上出手斬斷安王的左膀右臂,已經是他的極限。
對皇上這樣的處理說他一點不失望是假的。
掌心有些灼痛,他不覺將手掌攤平,貼在桌麵上。
木頭的涼意緩解了他掌心的灼熱。
心裡的浮躁跟著一點點消散。
總有一日,總有一日,他顧西岑一定要將朗朗乾坤還給天下百姓。
後麵三根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著。
五位皇子,五皇子裕王已經出局,剩下的四位,不管哪一位,將來登上那位置,他都不看好。
隻是,不管是他們當中的誰,能從中殺出重圍,至少說明還不是蠢人。
其他的,慢慢看著吧。
經曆早上的追殺,回到家。
竹影跟月影,都很疲乏,早早的下去休息。
唯獨沈青言睡不著,翻來覆去。
前世,今生,關於她跟顧西岑之間的一切,反複閃現。
最後,煩悶的拿起一邊的枕頭,覆在麵上,停頓片刻,雙手按住枕頭,原地翻身,改成趴在枕頭上,側著臉。
發了好一會呆,抬手,從枕頭下,拿出陸釗寫的上一封信。
小心展開,逐字逐句認認真真的又看一遍,一顆心撲通撲通,雀躍的跳著,一掃先前的鬱悶。
唇角不覺勾起,小心疊好,重又放回枕頭下。
翌日,沈青言問杜衡要不要回竹山一趟。
杜衡擺擺頭。
說他不想他爹娘哥哥,看見他現在這副樣子。
他雖然年紀小,可昨天顧西岑對沈青言的話,他也聽出幾分來。
真正的仇人並沒受到懲罰,回去能父親母親哥哥說什麼?
說他想要的公道沒有討回來。
沈青言心念一動。
過去,蹲在他麵前:“我可以看看你的腿嗎?”
杜衡點頭,自己彎腰卷起褲腿。
他的小腿肌肉已經開始有了萎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