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我們成親吧。”
話剛一出口,阮桉晉便後悔了。
阿生素來驕傲,怎會允了他這荒唐的要求?
西臨舊事一日未決,便一日是他心頭枷鎖。
退一步講,就算阿生能擺脫舊事的糾纏,又該如何罔顧世人異樣眼光與他成親?
終究是他妄想了。
黯然的垂下眼,再抬頭時,阮桉晉擠出一抹笑,打算收回這句癡心妄想。
“對不……”
對不起,這隻是我的一個玩笑,你彆在意。
剛說了兩個字,阮桉晉就說不下去了。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阿笙堵住了他的嘴。
一吻輕觸即分,純粹的不帶一絲雜念。
阿生笑著吻上他的眼睛,極認真的回應著他。
“阮桉晉,我們成親吧。”
我們成親吧。
將這句說出來後,阿生覺的格外輕鬆。
經曆生死,他終於清楚的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什麼舊事責任都是借口,他缺的隻是一個走向阮桉晉的理由。
如今他找到了。
起於心跳之始,終於生命之儘。
阮桉晉是他的命。
連命都舍了,何懼世俗陋見?
手臂緩緩收緊,怕阮桉晉聽不清,阿生湊近了些。
“阮桉晉,我們成親可好?”
阮桉晉呆在原處,隻知傻傻點頭。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臉被溫柔的捧住,阮桉晉眨了眨眼,遲鈍的泛起了水光。
“阿生——”
這是真的嗎?
“阿生——”
你真的願意嗎?
“阿生——”
阮桉晉緊扣著阿生的肩,直視他的眼睛。
“我心悅你,不死不休。”
阿生笑著回應。
“好,不死不休。”
阮桉晉跟著笑。
嗯,得此一句,死也值了。
……
*
馬車自尚書府偏門而入,三公子聞訊而來,剛欲揭簾,卻被打了回來。
“懂不懂禮數?”
摸著被打出一道紅痕的手背,三公子氣的直磨牙。
“你是不是在車裡藏人了?鬼鬼祟祟!”
阮桉晉不緊不慢的戴好人皮麵具,又將阿生的衣裳理了一遍,這才掀了簾。
眼瞅著車裡果真還有一人,三公子立刻來了勁。
“我道你怎麼招呼都沒一聲就來了,原來是帶著個美人兒往我這躲債了?”
“說吧,靈微湖上的事是不是與你有關?”
阮桉晉一邊扶阿生下車,一邊隨意敷衍著三公子。
“你這消息挺靈啊,這麼點功夫你就都知道了?”
“你竟知始末,不如接下之事都交予你,我換身衣裳就走。”
嘿!感情這是禍水東引來了?!
三公子氣的單手叉腰,指著阮桉晉就想罵。
“欸?你不樂意?那算了,我去找找尚書大人…”
“停!東家留步!嗬嗬嗬…東家吩咐,小的哪敢不從…”
“嗯,好好做,做的好了,請你喝喜酒。”
阮桉晉拍了拍三公子的肩,春風得意的拉著阿生去了小院。
三公子以為自己聽錯了,掏著耳朵嘀咕著。
“請我喝喜酒?什麼喜酒?”
“不對勁!剛剛那人的臉……!那不是東家的臉嗎?!!!”
“東家!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