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甲哭到一半戛然而止,紅著眼眶認真的糾正阮桉晉的話。
“我是要娶媳婦兒的,怎麼能叫嫁妝呢?”
“閉嘴!你們都是我的好閨女!”
今日才送張大閨女出嫁,誰能比阮桉晉更懂?
兩人旁若無人的想乾嘛乾嘛,倒是苦了許福雙拳難敵數手。
打不過怎麼辦?喊人啊!
誰還沒有百十個能乾的屬下?
敢帶阮桉晉來季府,許福自然有將人全須全尾帶走的底氣。
信號彈一放,季府內出現無數蠕動的黑影。
他們悄無聲息的出現,瞬息解決了圍困阮桉晉的侍衛們。
熱騰騰的鮮血濺了銀甲男子滿頭滿臉。
他跌坐在血泊中,捂著被穿透的胸口,不解的問阮桉晉。
“你是誰?為何不殺我?”
阮桉晉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
怕多說一個字會忍不住剁碎了他!
許福倒是性子好,幫忙解釋了一句。
“急什麼?總會成全你的。”
一行人來去如入無人之境。
片刻,鎏金院恢複安靜,隻餘方全與銀甲男子對著一地不能喘氣的心腹憤怒不已。
沒過多久,巡邏的府衛兵循著信號彈的位置趕了過來,可惜,除了一地屍體,他們什麼有用的線索也沒查出來。
就算信任許福的能力,阮桉晉還是決定馬上啟程回迭水山莊。
離開京城的那日阮桉晉特地向李風元和張書成道了彆。
結合季府慘案,李風元有所猜測,不僅沒說什麼,還讓他混在李家商隊中一起走。
張書成不日便要跟著元楠去妄城,所以想讓阮桉晉跟自己一起走,這樣更能掩人耳目。
京城局勢愈發緊張,出了季府的事,城門口的盤查也比往日嚴謹數倍。
阮桉晉知道張書成是好意,隻是此事若被元楠知曉,定然會影響夫妻情份。
婉言謝過後,阮桉晉當日便啟程離開。
阮家自有門路,在城門盤查時十分順利。
車隊出了京城,行了一日後在常陰山附近休憩。
阿甲跟阿炳的傷勢在葉卿精心治療下逐步穩定,隻有季月笙一直昏迷不醒,不過葉卿說這是因為他身子虧損的厲害,沒什麼問題。
季府到底發生了什麼,阮桉晉已經從兩人嘴裡知道了一個大概。
大約是季月笙本想借滄州之事清理內部,不料引起彆有用心之輩的激烈反抗。
季月笙一時不察中計被關押,若不是他們良心未泯,不忍西臨皇室就此絕後,恐怕季月笙早就沒命。
不僅如此,他們還讓全順冒充季月笙與靜嫻公主接觸,借機拉攏三皇子元弘。
大皇子二皇子都有外戚旁枝扶持,隻有三皇子勢弱,跟了他定能得以重用。
作為季月笙麵前得用之人,阿炳自然也被關了起來,他運氣沒季月笙那般好,幾次三番的酷刑讓他差點喪命。
阿炳突然消失,全順冒充的季月笙對外說是將他派去做了什麼隱秘之事。
阿甲起初沒懷疑,後來發現發現鎏金院從前伺候的下人全部被換了,這才覺出不對。
等他找到阿炳時,阿炳說季月笙快不行了,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敢拖延,直接動手將兩人帶了出來。
再後來,阿炳帶著季月笙拚儘全力逃到了許福麵前,阿甲因為斷後被抓,還被廢了雙腿。
兩人隻說自己大意不小心,半點沒提自己其實是為了保護季月笙而不顧一切。
阮桉晉多聰明啊,他們不說,他也知道。
阮家培養出來的眼線,定然將謹慎、小心、冷靜、惜命…幾大要點刻入骨髓。
他們隻為一人拚命。
而阮桉晉的眼光和運氣,向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