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般鋪墊,那攻下滄州的路氏義軍就是天神降臨,菩薩下凡,救苦救難的活神仙。
聽到這裡,阮桉晉大概猜出此事是何人手筆。
興致缺缺的打了個哈欠,阮桉晉正欲閉目小憩,突然發現身旁坐下一人。
此人眼熟的很,一身花裡胡哨的杏黃繡花長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左側那撥琵琶的小娘子。
小娘子生的水靈,二八年華,嫩的能掐出水。
三公子脖子伸的老長,越過阮桉晉的頭頂,手下不自覺的將人往一旁扒拉。
一副陶醉到忘我的境地。
阮桉晉配合的躲開,心裡有點疑惑。
他記得這位是好南風的,怎麼突然就換了口味?
正想著呢,那三公子又得寸進尺的湊了過來,挨著阮桉晉坐下不說,還揪著他的衣領讓他滾。
除了在季月笙那兒,阮桉晉何時受過這氣,當下乾脆利落的將人扔了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這三公子確實倒黴,被扔就被扔吧,還正好砸到人身上?
若是個小娘子還好說,偏那人還是個男子!更可怕的是手裡還捏了根鞭子!
不好的記憶湧入腦海,三公子當即嚇的麵色蒼白,哭的嗷嗷的,一邊喊救命一邊拚命往家跑。
那些跟著他出來的護衛們愣是沒追上…
阮桉晉被動靜吸引的探頭出來看熱鬨,不料竟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季府的馬車。
車簾特意被掀起一角,正好能看見帶著銀色麵具的男子替靜嫻公主簪花。
郎情妾意,好不登對。
隻一眼,阮桉晉便收回了視線。
好似什麼都沒發生般坐回了原位。
台上的說書人嘴巴一張一合,表情生動,嬉笑嗔怒,如人生百態。
阮桉晉卻聽不見他在說些什麼。
嗯,就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重新合上眼,周遭各種聲音紛杳而來。
叫好的,唏噓的,談笑的…
他挑翻了茶蓋兒,食指輕彈,和著那琵琶音兒,輕輕哼起了小調兒。
哼完一曲,阮桉晉隨意將錢袋往那琵琶女擲去。
“彈的好!賞你的!”
說完,他抓起桌上花生,不顧在場眾人異樣眼光揚長而去…
見許福蹲在門外看螞蟻,阮桉晉輕輕踢了踢他的鞋後跟,將剝好花生往他手裡一塞,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
“呐~你愛吃的,我替你嘗了嘗,很香…”
就這麼一句,怨婦許福就沒了脾氣。
喜笑顏開的往嘴裡扔花生,許福高興的問著
“少爺還想去哪?”
“嗯,回家吧,我把錢花光了。”
“什麼!五百兩銀子就去趟茶樓?你到底乾嘛了?”
“什麼!裡麵隻有五百兩!家裡沒錢了嗎?”
“我要去告訴老爺!”
“成!把花生還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