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路上也是加快腳步,一到家就躲進房間裡。
周述知道周言在逃避,她不想麵對這件事,也不想因為兩人理念的不同,再次與周述發生矛盾。
周述也想過站在周言的視角來看待這件事,他承認這一切對周言都不公平,他沒有經曆過,也無法感同身受。
他隻知道,在和周言冷戰的這兩天,他感覺糟透了。
這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周言剛回北安的那年,這感覺甚至比那時更糟糕。
周言又何嘗不難受呢,長這麼大,這是她和周述第一次吵架冷戰。
平時小打小鬨還可以,但這次不一樣,他們實打實的發生了爭吵與矛盾。
周言從未想過要和周述吵架,她嘗試站在周述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
她知道,周述是無辜的,自己也不應該把他牽扯進來,還衝他發脾氣,
周言依稀記得她最
開始回來的時候,周述在麵對她的時候總是很膽怯小心。
他自認為周言不喜歡自己,但其實周言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他這個弟弟。
那個時候的周述,從來不會主動在自己麵前晃悠,對自己的話也是百依百順的,隻敢小心翼翼偷偷地對她好。
明明自己和周言是同一天出生的,但他卻隻記得那天是周言的生日。
會提前一兩個星期就開始準備生日禮物,周言回北安過的第一個生日,周述把存了好久的零花錢都拿出來。
自己搶不到周言最喜歡的歌手的演唱會門票,就托人找黃牛,高價買了門票送給她。
知道她追星,還會給她買喜歡歌手的專輯。
周言一直都知道,周述對她的好,她一直都看在眼裡。
她一直都區分的開,周述和嚴書黎是兩個不同的主體。
徐嘉淮在一旁默不作聲,默默將擰開的飲料遞給周言。
茶Π進入周言的視線,她才回過神,默默抬手接過,小口抿著,低垂的眸眼有些黯淡。
片刻,周言才緩緩側目,低聲啟唇,“徐嘉淮,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徐嘉淮並沒有直麵回答周言的問題,而是反過頭詢問她,“那你覺得,站在周言的角度來看,你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周言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徐嘉淮的問題,站在周言的角度上,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雖然這對嚴書黎來說,親生的女兒與自己不親近是很殘忍。
但是在周言看來,她對姥姥,同樣很殘忍。
周言想過,其實她這樣和嚴書黎在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彆,道理她都知道,她隻是彆不過來這個勁罷了。
從小到大,嚴書黎沒有管過自己,沒有關心過自己,甚至都沒有回來見過自己。
對於周言來說,是姥姥將她撫養長大的。
對於周言而言,嚴書黎隻是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剛到北安時,她水土不服發燒生病,周言醒來睜眼看到的永遠都是周銘生和周述,她沒有看到嚴書黎的身影,連句電話都沒有打過。
她忙嗎?
可周銘生也很忙,他都可以從外地趕回來,為什麼她就忙到連看周言一眼都沒有時間,一個關心的電話都不曾打來過。
和嚴書黎相處的一年裡,周言極少在家看到她,相比於她的忙碌,周銘生對她的陪伴會更多,即使公司在外地,也會經常回來看她。
雖然到後麵漸漸忙碌了起來,但依舊會打電話關心她,請阿姨專門照顧她和周述。
“我不知道這麼說對不對,站在周述的角度來看,也許這一切都是我無理取鬨,我理不饒人。”
“但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我不覺得我做錯了。”
周言的聲音不大,伴隨著周圍喧鬨的人流,她的聲音很快就被衝散了。
徐嘉淮看著不遠處隨風搖晃的樹葉,清冽的嗓音隨之響起,“那你這麼做了,你覺得,現在的你開心嗎?”
周言微微愣住,她沒想到徐嘉淮會問出這樣的話,她話語有些遲鈍,腳步也逐漸放慢。
說實話,周言並沒有感覺到開心,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無理取鬨的人,將自己對命運和生活的不滿發泄到彆人身上,這樣的她並不開心。
尤其是對周述,周言將自己童年的不公責備到他身上,可是周述並沒有做錯什麼,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相反,他一直在儘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周言。
那晚說完那些話,周言就後悔了。
她並沒有想怪周述,可現實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