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
嘩啦嘩啦一陣瓷器玉盤碎裂的聲響,屋內傳出女子尖刺的怒罵聲。
“賤人!賤人!該死!不就是仗著肚子裡有種!她一個庶女,憑什麼騎在我的頭上!憑什麼!
“葉安、葉綰,陰魂不散的下賤胚子,竟敢害我至此!”
丫鬟玉環忙在一旁勸道:
“郡王妃,您消消氣。”
啪。
葉晴甩了玉環一個巴掌。
葉晴歇斯裡底地喊道:
“你如今也敢羞辱我了?郡王妃?沒聽到皇上已經降我為妾妃了嗎?”
玉環紅著眼圈跪到地上,忙道:
“小姐,奴婢知道您委屈,但您始終都是奴婢的小姐,奴婢怎麼敢羞辱您。
“侯爺和夫人如今成了有罪之人,沒有辦法再保護小姐了,小姐更應當愛惜自己才是。”
葉晴冷笑幾聲,竟埋怨道:
“娘自詡深謀遠慮,不止一次責罵我處事不夠謹慎,而她自己呢?做了殺人這等事,竟還被旁人拿到了證據!還牽連到了我!爹也是,他堂堂侯爺,竟然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狀告到死刑,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怎麼會有這樣不中用的爹娘!”
玉環麵色尷尬,不知該如何接話。
葉晴顯然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隻顧發泄情緒,繼續罵道:
“倒是便宜了程雲芝那個賤蹄子,她恐怕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那條賤命還有當上郡王妃的一天!賤人懷賤種,哼,我倒是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命把賤種生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門咣當一聲巨響,怒氣衝衝的朱祿恪出現在葉晴的麵前。
“葉晴!雲芝懷的是我的骨肉,你好大的膽子罵她懷的賤種!且她是側妃,你不過是一妾室,你這個惡毒婦人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玉環跪在地上,手足無措,隻得拉了拉葉晴的裙擺,想讓葉晴先服個軟。
但葉晴已經被氣昏了頭,哪裡會理會玉環?
她瞪著眼睛對朱祿恪吼道:
“朱祿恪,你尊貴!我是罪人之後,但你可是貨真價實的謀逆之人,你又比我尊貴到哪去了?我告訴你,若我早知道皇上會剝奪你皇子身份,我根本就不會嫁給你!
“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眼裡就隻有葉綰那個賤人,你對得起我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我當棋子利用嗎?我知道,但我還是甘願為了你去做,因為我愛你!可自打我嫁過來以後,你看我沒了利用價值,你連裝都不裝了,那我何必還要表現得多麼賢良淑德!
“你無恥,我惡毒,你我門當戶對,天作之合,由不得你來看不起我!”
朱祿恪顯然沒有料到葉晴有膽子當麵這樣罵他,被氣的麵色鐵青。
他狠狠甩了下袖子,氣道:
“你忤逆夫君,不守婦道,若不是皇上賜婚,我便將你就地杖斃!看來我也不用給你留麵子了,都進來吧,把東西抬走!”
說完,朱祿恪不願再看葉晴一眼,摔門離去了。
葉晴這才看到,原來朱祿恪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還跟著眾多侍衛打扮的人。
領頭的是一個玉麵小太監,走上前來笑道:
“奴才是奉聖上旨意來取葉傅氏的嫁妝,勞煩您給帶個路了。”
高恒義自打向元順帝舉薦了無塵仙人後,便一步登天了,這種有可能有油水的差事自然是落到了他的頭上。
葉晴再怎麼樣也不敢抗旨,隻能強忍著怒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