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仍舊在不遠處站著的傅宴清,阮煙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不該走的都走了,該走的倒是還在這兒站著。
傅宴清卻像是沒看到這個白眼一樣,走過來就坐在了阮風剛剛坐的位置。
看著突然坐在身側的傅宴清,阮煙一臉的防備和狐疑,“有什麼事兒?”
傅宴清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低聲開口,“昭昭和念念都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我不想讓他們難過,你肯定也不想,離婚的事情,能不能先緩緩?
如果過一段時間你還是想要離婚,隻要商量好昭昭和念念的歸屬,我不會拖著不離婚的。”
阮煙倒是沒有想到,傅宴清會突然說起這個,略有些詫異的看向了他。
仔細把傅宴清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後,阮煙最終還是點了頭。
“暫時不離婚可以。”阮煙道,“在外我們也可以是和睦的夫妻,但晚上——”
“晚上我陪著昭昭睡,你陪著念念。”
見他這麼上道,阮煙很是滿意,“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阮煙才說完,就見昭昭從廚房裡跑了出來,“爸爸媽媽,姥姥姥爺說要吃飯了,讓你們趕緊進去。”
他說著,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一隻小手放進了阮煙的手中,另一隻小手抓住了傅宴清的大手。
阮煙和傅宴清對視一眼,同時起身,牽著昭昭一起往廚房去。
落日的餘暉照在三人的身上,給三個人鍍上了一層金光,使三人周身的氛圍變得溫馨又和諧。
剛一進廚房,念念就撲了上來,直接抱住了阮煙的腿,仰著小臉兒看著阮煙,“媽媽,你和爸爸在外麵說的什麼悄悄話呀?我想去聽,但是姥姥和姥爺都不讓我去,說你們在說我不能聽的悄悄話。”
阮煙算是發現了,念念是十萬個為什麼的化身,不管是什麼事兒,和她有沒有關係,隻要她的腦子閒著,那就要問為什麼。
反倒是昭昭,年紀雖然和念念一樣大,但身上已經有了成熟穩重的氣質,並不會問這些事情。
兄妹兩個的性格不同,行為處事也不同。
他們各有優缺點,阮煙卻都喜歡。
阮煙這次沒有糊弄念念,認認真真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念念,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小秘密,我們要學會尊重彆人的小秘密,在彆人不想說的時候,不要刨根究底,也就是不要一直追問。
隻有我們尊重了彆人,彆人才會尊重我們,知道了嗎?”
念念的眼神還有些懵懂,像是不太明白的樣子,但是她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媽媽,我以後不會問你和爸爸的小秘密了。”
說完後,念念還舉起了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此來表示自己的決心。
阮煙教孩子的時候,阮父和阮母都沒吭聲。
直到見母女兩個已經說完了,阮母這才笑著催促,“好了,既然已經說完了,那就趕緊吃飯吧!再不吃啊,飯菜涼了味道可就沒那麼好了。”
廚房很大,不僅有個大大的土灶,還擺了一張大桌子。
一家人吃飯為了省事兒,基本都是坐在這裡,不用端著飯菜跑來跑去。
此時桌子上已經擺的滿滿當當,阮煙一眼看去,心中就是一聲好家夥。
砂鍋裡是清燉的老母雞湯,旁邊放了一碗切的細碎的蔥花。
除此之外,還有一疊厚厚的現烙的蔥油餅,一盤子韭菜炒雞蛋,一盤地三鮮,一盤炒土豆絲。
在這個年代,這一桌子堪比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