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白庭經過短暫的錯愕,反而一臉慈祥的對她說“丫頭,你長大了,也終於算一個合格的掌舵人了。”
“白叔叔...你彆怪我。”
“怎麼會,我啊,也有點老糊塗了,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倚老賣老,集團現在,隻需要一個聲音,那就是你的。
你做的很對,經過這一次,你的威望會更上一層。對了,丫頭,鼎盛那邊有個虛職,把我調過去養老吧。
我在為你發最後一次熱。”
丁意閨蜜說這些的時候,帶著悵然,白庭她不認識,但丁意能感受到,那個老人是不想她閨蜜背上兔死狗烹的罵名。
白庭會告訴所有人,她的閨蜜沒有虧待自己。
在那之後,她的閨蜜一日比一日冷漠,不苟言笑,哪怕和她在一起時,也抹不掉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氣質。
有時候她都會覺得自己的閨蜜陌生了,變了很多,曾經的她是她,可誰又能說,現在一言九鼎的薛家掌舵人不是她。
人都是會變得。
後來她們見麵的時間也開始變少了。
簡單的想過這一些,她開口道“輕音和你說過吧,她母親,陸錦曾經對他父親的新老婆動過手。”
“輕音的父親也是為了不和她母親爆發更劇烈的衝突,才將重心移到申城。”
江洋點點頭,他明白丁意說這個是善意的提醒。
也是在告訴他,不要怪陸輕音。
陸輕音不是沒想過抗爭,但她不敢。
不是因為她自己,而是為了江洋。
江洋揚了揚頭,無聲的呢喃:他怎麼會怪她呢?反而會擔心她的衝動。
陸輕音很多時候都是衝動的。
不過想到這個,在想到陸輕音的離開,她應該非常難過吧,卻因為他,隻能順從著母親,甚至不敢和他多說。
沉默片刻,丁意開口問道“打算怎麼做。”
麵對江洋的沉默,她還是開口道“其實有時候放棄也是一個選擇。”
“雖然我不喜歡陸錦這個人,但對這件事,我不能說作為一個母親,她錯了。”
“陸輕音才十八歲,為了你跑到中大,也許愛情現在對她來說是全部,可以後會發現,它在生命中的比重並沒有那麼重要。”
江洋感覺到丁意話中,有著的猶豫,像是有些話不想宣之於口,笑了一下,才說道“還有對我這個鳳凰男可能對輕音不懷好意的顧忌吧?怕我是惦記著陸家的家產。”
江洋能理解,丁意更是有自身的切膚之痛,她母親當年何嘗不是扭過家裡人選擇了她父親。
江洋歎了口氣“是啊,這個世界上,誰不喜歡錢呢,沒有什麼比它還重要了,我更了解它的重要性。”
“所以我很理解輕音母親的,我能給輕音什麼呢?之前一直覺得自己的錢足夠了的,其實我啊,很喜歡也很重視錢,可夠花就行了,是真的足夠了。”
說到這裡又是幽幽的歎息一聲“可現在我發現,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些錢是不夠的。”
“可能是我的欲望變得更多了。”
那輪明月在江洋眼中幻化成陸輕音的樣子。
那麼明亮又遙不可及。
真愛也好,貪婪也罷,我不舍得放手了啊。
江洋抬起手,張開的五指像是想要把月亮攥進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