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銳說:“不用,隻是見一麵而已。”
但那畢竟是長輩,樂澄心中隱隱明白沈斕應該是不喜歡自己的,又或者說,沈斕不是不喜歡自己,而是對自己兒子的這段戀情並不滿意。
他不自覺地皺眉,周時銳看見,伸手將他的眉心撫平,又將他緊攥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用乾燥的掌心握住他,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道:“不要緊張,相信我。”
在一起時間久了,許是一種慣性,樂澄點點頭,心中稍微平靜。
“見了麵想叫什麼都行。”周時銳說,“她的男友你不需要管,不用緊張。”
說是旅遊,但車子卻駛進一座莊園,樂澄跟在周時銳身後,終於見到了沈斕。
保養得很好,氣質優雅而鬆弛,在他略帶緊張地叫出伯母好以後,和他想象的不同,沈斕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讓人不舒服的情緒,反而在見到他後眼前一亮,笑著過來攬他的肩膀,說:“怎麼比照片上還好看。”
樂澄被誇得不太好意思,嘴巴很甜地說伯母也是,被沈斕攬著走,周時銳就跟在他身後。
一切都簡單得不可思議,樂澄在莊園裡吃了頓飯,上樓午睡,期間還見到了沈斕的那個小男友,黑發碧眼,看起來很年輕。
躺在床上,周時銳關門進來,看到樂澄躺在那裡揪自己的臉,一下子揪重了,還“嘶”了一聲。
周時銳走過去,坐在床邊給他摸摸,蹙眉問:“怎麼自己揪自己?”
樂澄在他手掌心蹭蹭:“……感覺好不真實啊。”
周時銳頓了頓,問:“哪裡不真實?”
“就是……好簡單呀。這麼簡單就見到了你媽媽,而且還……聊得挺好?”樂澄在床上翻了個身麵對他,周時銳的手掌順勢摸在樂澄的腦袋,“感覺你媽媽人還挺隨和的。”
周時銳唇邊帶了一點笑意:“……那就好。”
樂澄雖然心眼少,但也不是真的傻,他猜想,或許是周時銳在中間做了什麼,但沒有讓他知道。
不過不讓他知道,那他就繼續不知道好了。
在莊園睡了午覺,下午的時候,樂澄先是在莊園的草坪上和沈斕男友養的兩隻小狗玩了一會兒,就被沈斕叫了過去。
沈斕早些年出來打拚,見的人多了自然容易心浮氣躁,逐漸退居二線後,就喜歡上養生,練字、喝茶。
樂澄對茶沒什麼研究,但看到一個個栩栩如生,在茶水的澆灌下鮮妍如新的茶寵,還是愛不釋手,和沈斕在茶房待了有三個小時,期間周時銳找了個借口進去了四次,四次都沒說上話。
等到他們要離開時,沈斕送給了樂澄一隻玉兔茶寵,白白胖胖,很小巧精致,即使不當茶寵,做擺件也很漂亮。
樂澄笑眼彎彎地說:“謝謝伯母。”
沈斕:“你喜歡就好。”
三月的天,即使是D國,傍晚的溫度也會降低,出了大廳的門,司機去取車了,一陣風吹來,樂澄覺得有些冷,吸了吸鼻子,就扭過頭,拽了拽一旁的正打電話的周時銳。
周時銳側過臉,無聲地看著他。
樂澄直接上手把他外套的扣子扣上,周時銳任憑他動作,伸手握住他的手,摩挲了兩下,感覺有些到涼,就攥進掌心,順手一起放進口袋裡。
一旁的沈斕就這樣注視著這無比自然的一幕,像是發生在從前的每一天裡。
司機來的時候,周時銳也掛斷了電話,樂澄穿的是衛衣,沒有外套,周時銳護著他的腦袋讓他上車,蹙眉道:“明天出來不要穿衛衣,太薄了。”
樂澄已經坐進車裡,聞言先是:“我不!”然後像是意識到這是在哪,又很小聲地說,“也就冷這一會兒,這個版型很好看的。”
周時銳沒說話,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但看樣子是不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