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昭被楊四娘子點撥之後,已經知道了此理,他缺少的隻是曆練和經驗。
有些人就是天生為了戰場而生的,比如趙王軍的弓騎統領張文弼,又比如曹文昭。
……
“你們去試試,看看能不能讓龍武軍的神機弩激發!”張文弼看著不動如山的龍武軍左翼,對著一旁的副將說道。
“是!”身旁的副將就要撥馬出發,卻聽張文弼又叮囑了一句。
“龍武軍的強弩厲害,小心把控距離!”
這個副將不僅僅是張文弼弓騎的副統領,更是他的親衛出身,乃是張文弼的嫡係之一,也是他的好兄弟。
“將軍放心,弟兄們也是後金血戰過的人,不比對麵那群新兵蛋子強?!”
說完之後副將一撥馬頭,帶著百餘騎向著龍武軍的陣前出發。
跟隨他的士卒都是趙王軍中的精銳騎士,騎術自不待言,肯定是優中選優。
隻見這百餘騎兵向著龍武軍陣前飛馬而去,在接近龍武軍的陣型三百步的時候又突然轉向。
這一係列的動作顯得是無比的自然。
隨後這隊弓騎又突然折返,進入了龍武軍的三百步範圍內,但他們沒有過多的停留,隻是數十息後,又再次變向。
這百餘騎就像是在挑逗龍武軍一般,不停地在龍武軍神機弩的有效射程範圍邊界上反複橫跳。
“將軍!要射擊嗎?!”一旁的校尉開口詢問曹文昭。
此刻的曹文昭雙手掌心已經微微有汗滲出,不過他的眼神卻愈加的清明,隻覺得大腦從未有過的清晰。
“先等等!這是陷阱!”
這分明就是張文弼派出來挑釁他們的弓騎,為的就是讓龍武軍的神機弩率先射擊。
校尉也能察覺到異樣但是不甘心地說道,“難道咱們就這樣任他們戲弄?!”
每一次弓騎的突然加速都會讓龍武軍的士卒一陣緊張,有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
就好像有人在自己不斷地蹦躂,一邊蹦躂還一邊念念有詞。
“我又跳出來了,怎麼樣你咬我啊,我又跳回去了,我又跳出來了,打我啊笨蛋!”
這種情況,擱誰都受不了。
“等!”曹文昭雖然青年熱血,但卻出人意料地沉得住氣。
見將軍如此吩咐,校尉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隻能作罷!戰場之上,軍人就該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曹文昭沉住氣了,這邊的趙王軍弓騎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們一連地試探與挑釁,龍武軍竟然沒有作出一點反應,這不就是等於他們的一番功夫都白費了嗎?!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能一直這麼下去。
戰馬雖然速度極快,但是其耐力卻隻能算一般。
或者說,馬這種坐騎的耐力就屬於一般。
這樣的動作,弓騎無法持續太久。
這名副將一咬牙,率領著麾下的弓騎再次開始加速。
龍武軍沒有動作,顯然是自己等人的壓力還不夠大,挑釁還不夠過火,那就加大力度。
曹文昭看到這些人此等反應,心中已然有決斷。
“傳令弓弩營,二千人張弩,待發!其餘人待命!”
“是!”校尉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可以乾這群蹦躂
的弓騎了。
不止是曹文昭,副將的動作動作讓在後方觀戰的張文弼神色莫名一變,他叮囑過的,一定要小心,但現在這個副將開始冒險了。
不過張文弼並沒有提醒他的意思,之前的提醒已經是他們的兄弟之義了,現在他要行使作為弓騎統領的義務。
隨即張文弼輕輕一夾戰馬,開始緩緩向前,整支弓騎也開始向前移動。
張文弼相信,副將的破綻會被龍武軍的將領所抓住,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龍武軍的機會,又何嘗不是他們的破綻呢?!
隨著幾次試探龍武軍都沒有任何反應,副將的膽子也越來越大。
“弟兄們張弓!”他們突然衝鋒到了龍武軍的陣前二百步開始張弓。
“機會!放箭!”
雙方的羽箭幾乎是同時出手。
騎術再精湛的騎兵在張弓的時候,速度都會減慢,這一瞬間就是龍武軍的機會。
“嘣!!”
副將聽到了龍武軍的陣中一陣弓弦崩動的聲音,他便知道自己玩過了!
隨後箭矢的破空之時席卷而來。
兩千支羽箭漫天而來,將這一隊弓騎徹底覆蓋。
二百步的距離上,神機弩平射可以輕易地穿透重甲,更遑論這些隻有皮甲的弓騎兵了!
密集的箭雨沒有給他們一點的機會,兩千支羽箭覆蓋百人的騎兵,平均一人一馬可以分到二十支箭,說是射程刺蝟,肯定是誇張手法,但是想要在這樣的箭矢之下活下來,也是癡人說夢。
箭雨之後,人馬皆倒,鮮血開始渲染紅葉原的大地。
上一次,這裡揮灑了十八萬人的鮮血,這一次可能會更多!也會讓紅葉原更加妖豔。
“機會!”
張文弼雙眸微微一眯,隨即一夾胯下的戰馬開始加速!
神機弩的發射速度雖然快,但是填裝箭矢,標準都是需要時間的,剛剛雖然並不是所有的神機弩都激發了,但也至少有兩千支羽箭。
十息之內,這兩千支羽箭都沒有辦法射擊了!
這就是張文弼的機會!
大將之才便是善於在戰場上捕捉各種機會!
張文弼帶領著弓騎開始衝鋒,當衝鋒至三百步的時候,張文弼所部的弓騎紛紛開始張弓!
“果然,這老小子在這等著我呢!”曹文昭看見張文弼的舉動,心中冷笑,他之所以下令隻準兩千弓弩手射擊,就是在防備張文弼。
事實就如曹文昭所料,張文弼動了!
在副將帶著百騎衝鋒的時候,他就開始蓄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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