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在一陣機械的轟鳴聲中,一扇巨大的石門被打開,就在大門打開的瞬間,無數蚊須細針,從石門背後射出。
原本銀色的蚊須細針上閃著黑紅色的血光,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這石門背後在藏著血河宗殘存的餘孽,他們在剛剛的決戰中借著地形撤離,但各處通道已經被封死,而這些人的身份地位在血河宗內也不算高,沒有資格知道密道的所在,隻能藏在暗室之中,期待不被找到。
但是,這種小概率事件,在此刻是不會發生的。
六扇門神侯府的這些人或許武功不如佛道兩門的弟子,但是論及機關消息,那不知勝過多少。
畢竟是搞情報的,這些機關術還是得掌握些的,不然連暗室暗格都找不到,搞什麼情報啊!?
無數的蚊須細針直取為首之人的麵門。
之前一人的左手拍出一掌,這些蚊須細針儘數被掌力所攝,隨後掌心發力,一以貫之神功大發神威,將這些淬毒的蚊須針儘數震成了碎屑。
六扇門,鐵遊夏,他這一對手早已練到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境界。
區區幾個三流貨色的毒針,上不得台麵。
感受了一下眼前十餘人的氣機,都是修煉過血河宗邪術的人,“殺!一個不留!”
鐵手平日身上有一種讓人感到一種開朗、從容的氣度,謙恭有禮,隨和風雅。但對付歹人之時,絕不放過、決不容情。
這不是唯一一個藏了血河餘孽的石室,早清掃室內的妖人之後,鐵手帶著人繼續向鷹蛇山下方行去。
“有人!”
在道路儘頭的最後一個石室並不像之前那般隱秘。
其中傳出眾多氣息,但從呼吸判斷隻是普通人,並無武藝在身。
“小心為上!”
鐵遊夏為人周全謹慎還是提醒了一句,隨後便率先進入了這石室之中。
隻是一入這石室,鐵遊夏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屍山血海,他已經見過了,以鐵手的心性,雖是震驚,但須臾之間便恢複了正常。
但眼前的場景,讓心神性智都是上上之選的鐵手,不知道該如何表述。
這是一個人工開辟養殖場,隻是這裡養殖的不是牛羊牲畜,而是人,數不清的女人。
這些女人身上都不著片縷,眼神空洞,完全不像是人,反而像是被養殖的牛羊牲畜。
更令人發指的是,這些女人腹部都隆起,顯然是已經懷孕了。
在意識到有人進入之後,所有女人都蜷縮在角落,相互依偎,似乎是想憑借彼此來獲得更多的勇氣。
原本空洞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慌畏懼。
血河邪術,以先天血氣,修煉己身,提高自身的根骨天賦,若是吸收的數量足夠多,甚至能入偽先天之境。
而這些都是以人命堆出來的!
孕婦雖然常見,但是血河宗修煉需要的是海量的先天血氣,光是劫掠孕婦,根本不足以讓血河宗一眾弟子消耗。
所以,血河宗乾脆自己開始養殖。
就像是養殖牛羊一樣,養殖人……
這一幕讓鐵手明白了,為什麼一向溫潤如玉,堅守底線的楊清源在麵對血河宗的時候,會如此的狠辣,不留一絲餘地。
佛道雙教,天下門派都是處於黑白之間,沒有誰能說自己是絕對的光正偉,沒有一絲過錯。
但同樣天下魔教邪派,也沒有哪一家沒有做過一件好事。
善惡道德立場,使得天下門派分為正邪。
在對付江湖人的時候,朝廷高手會審核,使得罪當其罰,量刑適宜。
但這個血河邪宗不一樣,對於人來說,這些畜生代表的就是絕對的惡。
隻有血色,沒有光芒。
和這種人,不需要講仁義道德,律法善惡,隻有你死我活!
“救人!”
鐵手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些女子,但是得先把人救下來!
這個地方還有不少女子被鐵鏈所束縛。
“是!”
此時也顧不得男女之彆了,而且此次剿滅血河宗的行動,八成的高手是男子,隻有六扇門的女捕快和人宗的坤道,但都不在此地。
這個過程,這些女子很抗拒,但是畢竟都是有身孕在身的弱女子,在一眾高手的努力下,解除了她們身上的束縛。
“鐵神捕,接下來該如何?!”
鐵手固然是老成持重,但這樣詭異的場景,他也不曾處理過。
“雖是事急從權,但畢竟是男女有彆,她們在此暫時也沒有什麼危險,具體如何處置,還需要稟告楊侯。”
雖然三觀驚怒得無以複加,但鐵遊夏還是做出了最穩妥的決定。
“鐵神捕,我們在路的儘頭,發現了一個石門。”
鐵遊夏精神一振,“虛夜師兄,勞煩你去稟告楊侯,我帶人去這石門一探。”
……
“什麼?!可汗要來此巡狩?!”
梁王察罕帖木兒聽聞這個消息,也是一驚。
北乾以弓馬立國,自稱為馬背之上的國家,且國家之中還有諸多的部落,所以在立國之初,北乾太祖曾經定下巡狩之製。
北乾的皇帝,也是草原大可汗,需要定期巡狩草原諸部。
一來,告誡後世帝王,不忘初心,勤習弓馬,以武立國。
二來,也是安撫草原諸部,宣揚大可汗之威的一種方式。畢竟部落集合而成的國家,肯定不如郡縣集權的帝國。
在此前的帝王也是這麼做的。
但事情在先帝之時發生了變化,先帝雖然才智不算頂尖,但是魄力十足,他想到大乾南下被周人所敗,其中政體軍製存在著大問題,便任用耶律楚材為相,改革國製,變部落為州府。
隻是先帝空有大誌,但手腕威望不足,導致了北乾國內不穩。
而梁王也是於此時崛起的,他東征西討,抵禦外敵,穩住了北乾國內的局勢。
這個巡狩製度,在耶律楚材改革周製之後,已經名存實亡了。
大可汗這個時候提出來,就顯得很奇怪。
梁王知道,這個大可汗可不是什麼安分的主,一直想要從耶律楚材和自己手中收回軍政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