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南聞言歎息一聲,“都是道宗同門,何至於此!?”
他雖然練習了血河宗的邪術,但心中依舊是將其作為一門道家神功,而非邪術,而諸葛正我和柳獨峰的武功之中也帶著道家的意味,讓南護法實在不願意下死手。
“你視他們為道友,但他們視你為邪魔,我們和道門早就不是一路人了!這些道門中隻有門戶之見,正邪之分,哪裡還是當年的道門?!”
南護法雖然不願意動手,可他也知道七長老說的是事實。
血河宗與道門,與天下正道都已經站在了對立麵。
七長老的嘴炮還在繼續,“就算你不想動手,可周廷呢?!彆忘了,當年是黔寧王沐文英滅了你族中老小!
”
七長老提及此事,南護法再也不能劃水了,家仇國恨,不共戴天。
“諸葛先生,得罪了!”
南護法突然一掌推出,與剛剛的武功不同,現在的招法輕靈飄逸,閒雅清雋,舉重若輕、瀟灑如意,與此前判若兩人。
諸葛正我也同時出掌,以他的境界,掌法已然不拘泥於招式。
雙方對了一掌,剛剛還明顯不敵的南護法此刻已然不懼諸葛正我。
“這掌法!?”諸葛正我再次皺起了眉頭。
南護法所用的掌法,掌力陰陽變幻,雖然不及八卦心法,但也是上乘的掌功。
就在諸葛正我以為南護法掌力已儘之時,南護法的左掌迭於右掌再次打出一掌。
諸葛正我不查之下,竟然被南護法震退了三步。
這下子不隻是諸葛正我,就連七長老也感到無比的驚訝。
南護法當年是被他所救,所以兩人的關係一直是血河宗內最佳的,可七長老也不知道南護法竟然有這樣一套非凡的掌法。
不說彆人,就七長老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好友”是低調為人還是心機深沉,若是後者那必是所圖非小。
不過現在大敵當前,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七長老趁著諸葛正我被南護法的纏住的機會立時從側翼突襲。
隻見七長老身影閃動之間,便已經從七丈外躍至諸葛正我的身旁。
竦輕軀以鶴立,若將飛而未翔。
雖然境界上不如血河宗主,但其所用分明就是血河宗主的悠然來去。
諸葛正我雖然武功極高,但是相比於他的其他武功,輕功身法反而顯得不那麼驚豔。
就在七長老貼近之時,突然出刀。
他乃是血河宗的嫡傳,所習武學大部分都是出自血河宗,此事所用正是血河宗的解牛刀法。
這本是道門人宗的絕技,
這是一門神奇的刀法,出手之際目無全牛,卻能將牛瞬息分解。這原本是道門祖師莊周觀庖丁屠牛所創的刀法,並將其記載在《莊子·養生主中,後在樓觀台天人宗失傳,反而是在血河宗中尚有留存。
解牛刀法看似古怪離奇,滑稽可笑甚至有些粗俗,但準確有效,配上渾厚內力,其威力可謂驚世駭俗。
諸葛正我麵對這一刀,反手便轉化為坤地之力。
坤地之力,攻則猛,守則重。
但一向厚德載物之力,這一次卻被七長老化解了。
切、砍、片、挑、剖、劃、剁。
看似奇怪的出刀,卻將坤地之力切割斬碎。
不僅僅是真元的粉碎,更是對於坤地後土之意的粉碎。
麵對這一招,諸葛正我也是單掌為豎刀,斬出一擊。
似刀非刀,似劍非劍。
諸葛正我在刀法、劍法之上也有著極高的造詣。
他將自己的越路劍法傳給了弟子冷淩棄,又將無鞘刀法傳給了義子蕭劍僧。
越路劍法為自在門絕技,其意為在你麵前,已沒有路了,所以,要另外創出一條路來,如此,絕路也是活路,跟對敵的道理一樣。本有八十二路,傳於「冷血」後其改為四十九路「無名劍」。名為四九其實有第五十路“掌劍”。
無鞘刀法也是這般,其刀意與越路劍法相彷,但招式之間更加搏命淩厲。
諸葛正我年輕的時候,時常采用這種以殺製殺,以進為退,以攻代守,以膽搏膽的殺法。
在他青年時,受自在門絕頂高手韋青青青的點撥,武功更上一層。
與峨眉派長老獨孤一鶴相反,獨孤一鶴想要將刀劍之道融於一體,使得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層,困囿於此十餘載不可得。
而諸葛正我卻反其道而行,將這門步步進逼步步殺的絕招一分為二,一種是刀法,另一種是劍法。
而他年紀大後反而很少施用這種殺伐極重、殺氣極強、殺著極厲、殺意極濃的招式與功法,而是將其傳給了自己的弟子和義子。
此時麵對七長老的解牛刀,諸葛正我再次出手。
不過不是刀法,也不是劍法。
麵臨他攻勢之下的七長老也說不清,這到底是劍法還是刀法,隻是覺得這一擊必須要回防。
原本麵對兩人的一前一後的圍攻,諸葛正我已是無路可退,但現在這一擊卻似乎硬生生地殺出了一條路。
七長老當然可以不撤招,他和南護法的圍攻之下,足以重傷諸葛正我。
但結局就是他大概率重創在諸葛正我的這一招之下,甚至會死。
以攻代守,以膽搏膽。
可此刻七長老占據地利人和,並不想和諸葛正我以傷換傷。
七長老慫了,也給了原本陷入困境的諸葛正我機會。
逼退七長老之後,諸葛正我反手一掌劈向了南護法,掌中震雷離火之力,狂暴無比。
這次一出手便是八卦之中攻擊性最強的兩種力量。
而南護法也沒有慫的意思,真元盈胸,將掌法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