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本官一直忙於疫病之事未曾照顧到師仙子,這是本官的過錯了!”
楊清源顯得還是很客氣的。
“楊侯言重了,沒有什麼事情是比金陵兩百萬黎庶的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了,楊侯不理會妃暄,才是正道。這金陵兩百萬百姓皆是因楊侯而活。在這些人命麵前,什麼事情都不值得一提。”
“師仙子打算在這裡站著和我說話嗎?!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雖然表麵上雲澹風輕,但是楊清源心中也是震驚於師妃暄的變化的。
原本的師妃暄雖然是一副出塵仙子的模樣,但楊清源更趨向於這是一種另類的媚功,這種媚功比陰癸派的媚功更加高明,相比於妖冶美豔的魔女,出塵的仙子自然更加能引動人的欲望。
九天仙子墮凡塵,從此紅塵多情事。
原著中,洛水橋上一回首,天上明月也為之失色。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登時看呆了眼。那麼高傲的、視天下美女如無物的徐子陵,也一頭栽倒在仙子腳下,從此紅塵多事,恩怨相纏。
而現在的師妃暄,那種隱藏的惑人心念的氣質沒有了,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質樸天真。
這種感覺讓楊清源感到很舒服,而不是之前的那種素淨之中暗藏玄機的難受。
師妃暄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楊侯請進。”
然後,她引著楊清源進入了這個私人宅邸。
一進門,楊清源就看到了很多的孩子,看著這些孩子的模樣和此處的環境,顯然這裡不是一個私塾。
那應該就是類似私人幼慈院性質的地方了。
一大堆孩子看到師妃暄立刻圍了上來,“師姐姐,這個大哥哥是誰啊!?”
一個小大人模樣的人看著楊清源,老氣橫秋地說道,“我知道,這個大哥哥肯定是師姐姐的相公!”
“這裡是個幼慈院嗎?”楊清源也沒有憑空猜測,而是直接發問道。
師妃暄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
楊清源眼神微眯,看來這其中還有故事啊!
在師妃暄的帶領下,楊清源進入了內宅之中,見到這個宅邸的主人——一個和尚。
“無祿師兄,這位是揚州絀陟使,武鄉侯楊清源大人。”
師妃暄的介紹,顯然是也是驚到了這位僧人,他出家之前也有些人脈,但不過是與縣令郡丞交好,揚州絀陟使,督撫一方,代天巡牧,屬於普通老百姓心中的大人物,可以理解為最高配的巡查組。
一個普通和尚突然見到這樣的人,其心情肯定是能理解的,定然是有些驚慌失措的。
”小僧,無祿見過楊侯爺!
無祿和尚一個豎掌禮,楊清源隨之還禮。
“大師言重了!”
”正好,本侯也有事情想要問大師,還請大師解答一二!”楊清源臉上的笑容依舊如沐春風,但是心中在想什麼,無祿絲毫看不出來。
他在遁入空門之前,乃是揚州小有名氣的商人,其絲綢生意做得很不錯,也和三教九流打過交道,但是像這樣的人物,一個都沒有。
“楊侯請問,出家人不打誑語,隻要貧僧能回答的,定然不會有所隱瞞。”
“請問無祿大師,我剛剛進門之時,看到了不少的孩子,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曆?!”
無祿聞言輕歎一聲,“這都是些苦命的孩子啊!”
楊清源麵不改色,隻是繼續說道,“無祿大師,方外之人,或許對朝廷律法不熟悉,但是本侯還是得教無祿大師知道,私開慈幼院乃是違律的行徑。”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慈幼院,在前唐之時就有了雛形,至大周,幾乎每一個郡城之中都有了慈幼院。
那些流浪、被遺棄、父母雙亡的孤兒,都會由朝廷出錢將他們養大成人,這也是朝廷的善政之一,也是現代社會福利保障體係的雛形。
但這種慈幼院是不允許由個人開的。
究其原因,還是為了這些孩子。雖然有慈幼院,但是整體來說,大周對於此是沒有監管體係的。
這種情況下,這些慈幼院也就隱藏著許多看不見的危險。
許多的非法組織,會借著慈幼院的旗號來進行各種違法的勾當,包括但不限於買賣人口、逼良為娼等等。
所以朝廷才會有此規矩,非經朝廷許可,民間不得私設慈幼院,若是有屢教不聽,屢勸不改者,以販賣人口論處。
朝廷不是不允許民間開慈幼院,而是不允許民間私開慈幼院。
這其中的區彆是極大的。
無祿向著楊清源躬身一個大禮,然後才緩緩說道,“楊侯還請給貧僧一個機會。”
“但講無妨!”
對於無祿的善心,楊清源是認可的,他隻是想要知道原因而已。
“請楊侯隨我來!”
無祿起身,帶著楊清源來到了一旁的一處念經堂中。
和一般的寺廟一樣,這處念經堂中設立了無數的牌位,乃是借僧人念經為人或亡者祈福之用的。
但楊清源仔細看去,才發現這裡設立的祈福牌很是詭異。
這間念經堂中,幾乎所有的祈福牌,都是母親為孩子設立的……
“阿彌陀佛,這些都是貧僧沒能救下的孩子。罪過!罪過!”
一般的孤兒,自然是有朝廷的慈幼院撫養的,但是這裡的孩子,在大周這個世道之中,出生之時就是帶著原罪的,似乎是天生就有汙點和不潔的。
楊清源對此已經猜到了一二。
“剛剛的那些孩子,都是大師勸說下,出生的吧!”
”阿彌陀佛,貧僧以為,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比生命更寶貴的東西了
!有的需要花數千兩才能救命,可貧僧數兩銀子就能救命,何樂不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