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兩人睜眼之時,雙方勝負已分。
院落之中已經失去了玄翦的身影,地上隻有儘是白色劍刃的碎片和一根手指。
翦劍已碎,玄翦遁逃。
當然楊清源的嘴角也有血絲溢出,玄翦這一招“雙劍華斬”威力驚人,即便是楊清源也被其殺氣所傷。
楊清源的太極之道,隻學了皮毛,可以化解巨力,卻難以將玄翦的殺氣和劍意儘數卸去。
楊清源之所以沒有追出去,就是因為內息被殺氣所擾,在一瞬之間紊亂。
同時楊清源對於玄翦也是心有忌憚。
固然追殺出去,楊清源有七成的把握誅殺玄翦,但這是一件費時又費力的事情,甚至可能會被玄翦的臨死反撲所傷。
若是楊清源此刻無職在身,或者單純是大理寺卿,自然會繼續追殺。
可他現在是大周的武侯,天策軍十八萬人馬的主帥。
支援晉陽,擊破賊軍才是首要任務,無論玄翦是多重要的人物,和晉陽一比,都會顯得微不足道。
彆說是玄翦,就算是公子羽在此,楊清源也不會去追殺。
這不是一個打不打得過的問題,而是一個取舍的問題。
晉陽城。
這已經是晉陽城被圍攻的第七日了。
攻守雙方,各出奇謀。
但晉陽城已經聳立在這裡。
七日的攻防,讓靺鞨族損失不小,但是陣亡的士卒,已達六萬之重。
但是努爾哈齒絲毫沒有感到心疼。
因為這些死的,都是依附於八旗的小部落的人馬,又或是後金之中不停努爾哈齒的兵馬,其中還包括了投靠努爾哈齒的周軍人馬。
努爾哈齒自己麾下的精銳,死傷不足八千,隨著反對者的損傷,努爾哈齒對於後金大軍的掌控反而越來越強。
亂世之中,有人願挽狂瀾於既倒,自然也有人甘心賣主求榮,為異族走狗。
這第七日的攻城,就被一支周奸兵馬所接管。
相比於靺鞨軍士,他們對於器械的掌控度更高,對於周軍的戰法更加熟悉,也更善於攻城。
為首之人,乃是冀州鄴城參將,吳千秋。
“吳千秋,你身受皇恩,為何助紂為虐,甘為異族走狗?!”
趙天麟看著吳千秋,須發皆張,怒不可遏。
吳千秋曾經在他帳下效命,現在卻投靠了努爾哈齒這等異族。
“老將軍,此言差矣!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大周不用我,但是慶親王選賢舉能,我如何不可投靠,我在周廷乾了這麼多年,不過是一個參將。但是現在慶親王已經任命我為慶義軍大都督,統帥周軍兩萬,靺鞨軍三萬。”
對於吳千秋這人的來說,努爾哈齒的南下反而是一次機會。
“我不過是在北境小敗兩場,就被調到了冀州,當了一個參將。”
“小敗兩場?!虧你說得出口,你的小敗兩場葬送了多少士卒的性命,朝廷恩德,念你作戰勇猛,隻是削職閒置,你還想怎麼樣?!讓更多將士死在你手裡嗎?!”
吳千秋冷哼一聲,“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
又是一日大戰,雙方各有死傷。
戰場之上形勢未有大變,但是晉陽城內卻出事了。
“玄武使尊,大事不好了!”
晉陽城內的錦衣衛千戶急匆匆地衝進於延益的帥府,恰逢於延益等人正在議事。
他一入房屋,玄武就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於延益也注意到,這名千戶的飛魚服袍底及雙手之上都沾有血跡。
“出什麼事了!”看著一臉焦急的錦衣衛千戶,再結合其身上的血跡,玄武意識到這絕不是什麼小事情。
“使尊,晉陽城內一處錦衣衛據點的弟兄們全被殺了!”
事態緊急,加上於延益、趙天麟都是朝廷重臣,剩下的也都是晉陽城中的重要將領,千戶也沒有避諱,直接說出了情況。
玄武聞言立時麵色大變,這個節骨眼上,錦衣衛的暗中據點卻出事了。
“於大人,我率人去看看。”
於延益也意識到事情不對,點頭道,“你即刻帶人查明此事。”
玄武立時帶著人一路狂奔,來到了據點處。此地已經被數十名錦衣衛包圍。
“怎麼回事?!”
玄武眉頭一皺,立時問道。
一旁的千戶立時回稟道,“回使尊,屬下今日一直沒有收到此據點的消息,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於是便帶人來此地查看,結果一到此地,就發現了這裡的錦衣衛暗探都被人殺了。”
玄武聞言點頭,隨後便步入了房中。
這間宅子裡,一共有七名錦衣衛。六人死在了五個不同的房間內,剩下一個則死在了正堂。
晉陽錦衣衛千戶開口,“使尊,房屋之內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應該是個武功高強的人所為,弟兄們在他麵前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玄武沒有回答,隻是繼續勘查現場。
其中一間屋子裡有兩人,一個倒在了房門口,另一個則是倒在距離房門五步的地方,手裡還按照腰刀的刀柄。
一人腹部中劍,一人咽喉中劍。
兩人瞳孔皆是放大,似乎看到了什麼令人害怕或者震驚的事情。
很快,玄武就勘察完了所有的現場。
“大人,有什麼發現嗎?!”
玄武臉上的表情難以形容,沉默許久才聲音沙啞地問道。
“為什麼要對自己的袍澤動手!?”
錦衣衛千戶的表情一僵,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使尊,這玩笑可開不得啊!屬下怎麼會對自己的手下下手呢?!他們可都是我的親朋摯友,手足兄弟啊!”
“屋內沒有打鬥的痕跡,確實有可能是武功高手所謂,但是這些弟兄們都是常年的暗探,警覺性都不低,其中有五人是腹部中刀,說明凶手距離他們非常近,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沒有將手按在刀上。”
“這樣的高手或許有,但是更大的可能,是出手之人,乃是他們的熟人!所以他們根本靠近之時沒有任何防備。”
“使尊,我……”
玄武一抬手,“你不必急著辯解,聽我把話說完。”
“其中有兩人是死在一個房間之中的,兩人的衣物俱是不整,應當是在房中休息的,但是他們房間的門栓卻沒有絲毫的損壞!其中一人更是倒在門口處,這說明,凶手不是破門而入,而是叫開房門的。”
“……”
“死在房門口的那人是腹部中刀,而死在房中之人,手按刀鞘,卻是咽喉中刀。可以斷定兩人開始之時,對於叫門者是沒有防備的,但是在凶手殺了第一人之後,第二人想要反抗,卻被凶手一刀封喉。”
千戶的背脊已有冷汗滲出,但是依舊不承認是自己所為。
“這一切,不過是使尊臆測,完全沒有實據啊!”
玄武像是看著一個白癡一樣,看著千戶。
“你以為我錦衣衛是大理寺嗎?!我們查案什麼時候非要證據才能定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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