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次他的父母依然表示不同意,還是認為離家有些遠了。沒有辦法,Case隻好再次拒絕了分配。不得不說那個時候咱們國家的大學生少啊,每年也就是二三十萬人,除去文科生,也就剩下10幾萬理科生,像這種重點大學的估計更是鳳毛麟角了吧,所以相關部門還是很重視人才的。
於是,第三次他被調劑分配到了家鄉的拖拉機廠,這下子可算是離家近了,甚至周末都可以回家一趟的。可是呢,這樣的生活沒過多久,Case就發現他大學所學的專業根本就用不上多少,你想想啊,一個哈工大的高材生到了一個拖拉機廠能乾什麼啊?
另外,對於當初分配的事,其實Case自己並沒有決定權啊,這完全都是他父母在替他做主啊,到這拖拉機廠也非他的本意啊。再說了,Case也是在我國教育體製下出來的大學生啊,他也是有理想,有抱負的青年啊,所以,混了兩年之後,他再也受不了了,和父母說了一聲之後,於1996年春天殺到了深圳。
這幾年下來,他在富士康待過,在華為待過,也在比亞迪待過,隻不過都沒有待太久,要知道這幾家可都是後來名聞天下的大廠啊。有一次,我和他開玩笑說,Case,是不是後悔跟我一起創業了啊?要是當初你能留在那幾家的任何一家,說不定早就能混到領導位置了啊。
Case卻直搖頭,笑了一下,說,這有什麼好後悔的啊,我覺得現在也不錯啊。其實我的要求不高,有房子,有車,有存款,有家庭,有孩子,有份自己想乾的工作,現在這些我不都是擁有了嘛。再說了,咱們認識這麼久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哪裡能做什麼領導啊。
也是,一個人隻有被放到最適合自己的位置上才能發揮出他的最大能力啊
通過這番交談,我發現Case的技術功底真的很深厚,說實話,我作為一個成績還不錯的理科生,以前也夢想過能成為一名科學家或者一名工程師,可是陰差陽錯,我大學居然報了個文科專業,但我心底的那份渴望還是存在的。更讓我驚訝的是,這家夥的英文也不錯,當然了,他的口語不怎麼樣,主要是他沒有條件啊,不過,他讀,寫都完全沒有問題,特彆是精密製造方麵的專業英文知識,我是不及他十分之一啊。
Case在現在這家公司做了有一年多了,他老板是個河南人,據說是90年代初從單位停薪留職來到了深圳,先是在一家法國公司乾了好幾年,後來逮著一個機會,從公司裡撬了一家客戶就自己出來單乾了。這家公司主要是做五金產品的,老板給Case開的工資是每月5000塊,5天工作製,辦公室裡一共有6,7個人
Case這家夥酒量真是不大行啊,我要了一箱啤酒,他才喝了三瓶,就有些醉意了,剩下的都歸了我。借著酒意往更深入的話題聊了,我這才知道這家夥雖然馬上就要年滿30歲了,居然還沒有談過戀愛呢,更彆提有女朋友了。
對此我很是奇怪,你這個家夥個頭不低,長相也算周正,而且,你這都來深圳五六年了,輾轉了這麼多家公司,深圳又不缺女孩子,你是怎麼搞的呢?是不是對另一半的要求太高了啊?
Case小臉緋紅,聽了我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衝著我嘿嘿一笑,說其實他要求一點都不高,主要是他的確沒有遇到合適的。他呢,喜歡豐滿一點的女孩,可是在之前的那幾家公司裡對他有意的都很苗條,就像他在華為的時候,曾經有個女同事頻頻的向他示愛,雖然也瘦,可他對於這個女孩的性格和做事方式又很中意,她細心,機靈,做什麼事都非常的麻利,特彆的有效率,所以他就想試著看能不能開始慢慢的接受她。可是他卻沒有等到,這又是為什麼呢?
當時他們是住在公司提供的公寓裡,每天上下班都有班車接送,有一天早上,大巴車到阪田的時候,忽然對麵一個輛渣土車呼嘯著直衝著大巴撞過來,司機趕忙一打方向盤,車子傾斜著就出去了,眼看著就要翻車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大家夥都還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那個女同事“唰”的一下打開車窗直接就跳了出去。
可令人萬萬沒有想到是,她被迎麵駛來的另外一輛大巴給撞飛了,七竅流血,當場死亡了。而他們乘坐的這輛大巴,雖然被司機又是左打,又是右扭的,搖搖晃晃,歪歪斜斜的往前行了幾十米之後,最後卻並沒有翻車,一車人自然也是安然無恙了。
通過這件事,Case由此悟出了一個人生道理:做得快,不如做得穩。聽完他的感慨之後,我衝他豎起了大拇指,表示非常同意他的這個看法。其實,通過這兩天和他的接觸,我早就已經看出來了,“穩”確實是Case的最為顯著的一個特點,隻要把事情交給了他,你就儘管放心吧。
我剛才說了,我之所以請這頓飯還有點彆的想法,這個想法就是最近我不是在那個平台上發現了精密物件采購的信息,而且數量還為數不少呢,看著那麼多的生意,我卻不敢去涉獵啊,就是因為咱不懂啊。而今天通過對Case這番深入的了解和交談,我覺得他絕對是可以一用的
禮拜一下午,杜阮的五金家具樣品出來了,品質不錯,而張寶佳這邊的樣品進度也很快,看樣子今天晚上,最遲明天上午就可以完工了,他想讓我再待一晚,也好帶我好好玩玩。那我哪裡能願意啊,不行,今天必須得走了,我這家裡還有一大堆事呢。
而Case這邊呢,也已經完成任務了,那自然就一起回去了。再說了,我們來都住在民樂,一起回去深圳可以做一路的伴呢。張寶佳安排司機把我們倆送到了車站,我快步跑去窗口買了兩張票,他接過票之後立刻就從包裡要掏錢給我,那我肯定不能要了.
我們一路暢聊,在南頭海關選擇下車,然後我叫了一輛的士,帶上Case一起回到了民樂。
進了家門,已經五點多了,阿牧和阿神正在陽台上“咿咿呀呀”的遊泳呢。兩個小子在水裡蹬來蹬去,手舞足蹈,你推我一把,我踢你一腳,好不快活啊。梓彤坐在一旁,一邊看著他們,一邊擇菜呢,看我回來了,忙讓我看著他們倆,她要去做飯了。
過了一會兒,遊泳的時間結束了,我把兩人提了出來,擦乾身體,穿上衣服,放到客廳的小圍欄裡,兩個家夥爬來爬去,鬨個不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