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得知安全了,自然不必強撐著了。
霜霜上了馬車後不久便暈過去了。
這可把程澤給嚇了一跳。
程澤連忙請示趙恒:“王爺,現在該怎麼辦?”
趙恒:“把她帶到我府邸裡去,再請個大夫。”
程澤領命:“是。”
程澤帶走霜霜後,街上的纏鬥還在繼續。
那些殺手俱都武藝高強,可武藝再高強也敵不過這麼多官兵。
但凡為殺手的,若是不能完成任務,與其被人抓住拷問,不如服毒自儘。
如此一來,組織上還會給他們家人一些錢養老,好好的過後半輩子。
這些人俱都是不要命的,知道無法逃脫後,便咬開舌底的毒藥自儘了。
這毒藥性子極烈,幾乎是瞬間,這些人就死了。
趙恒一開始就交代留活
口了,官兵們也都避忌著要害處。
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舌底下藏毒了,他們自然防備不住。
趙恒皺了眉。
現在就剩下那個被箭射中的女子了。
趙恒開口:“把她給我抓起來。”
侍衛領命:“是。”
…
寢殿內。
霜霜正閉著眼睛。
她小臉蒼白,額頭滾燙,一看便知道病的厲害。
趙恒坐在榻邊上,他問大夫:“怎麼樣?”
大夫把藥箱放好:“回王爺,這位姑娘是連日驚嚇,以至於的高燒,得好好服藥,先把燒退下去才是。”
至於霜霜的身子,大夫一搭脈便知霜霜虛弱的緊。
想來是被綁趕路的這些天,一直沒有吃好睡好的緣故,這就得慢慢養著了。
趙恒點頭:“嗯,我知道了。”
說完病情,大夫便親自去煎了藥。
等藥煎好,趙恒親自喂了霜霜。
好在霜霜雖然暈過去了,但還能咽下藥汁。
一旁伺候的丫鬟全都膽戰心驚。
她們王爺何曾這樣溫柔地待過女子,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等喂完藥後,趙恒把藥碗放在托盤上:“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領命,全都退了下去。
屋裡麵隻剩下了趙恒和霜霜。
榻上的霜霜睡的並不安穩,她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著。
霜霜的皮膚蒼白,下巴頷尖尖。
有種弱不勝衣的感覺。
可這種憔悴一點沒有折損霜霜的美貌,反倒更顯出幾分欲碎的美感來。
趙恒抿唇。
他沒想過他還會再看到霜霜。
他抬手將霜霜微蹙的眉頭撫平,然後又幫霜霜掖緊了被角。
之前是他慢了一步,沒有先遇到霜霜。
可現在上天又把霜霜送到了他身邊。
這是不是上天給他的機會?
趙恒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隱秘的渴望。
是不是,他也能擁有她。
屋內靜默無聲,趙恒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是程澤進來了。
趙恒把手放了回來:“什麼事?”
程澤回道:“王爺,那女人醒過來了。”
趙恒起身:“我現在就過去。”
…
刑房裡。
大夫已經把殘箭□□了。
那箭正好穿過了這女子的胸膛,隻差一點點就要了她的命。
趙恒坐在椅子上,他看著那女子:“若是你把事情全都交代出來,我或許能饒你一命。”
那女子卻大笑起來:“我這條命早就不是我的了,你們隨便拿去。”
趙恒斂眉:“程澤。”
程澤自是知道趙恒的意思,他點頭:“王爺,你先去外室等著吧。”
等趙恒出去後,程澤讓人給這女人好一頓招呼。
這女子雖說早不想活了,可也受不住這樣慘烈的折磨。
最後還是把她的知道的都招了出來。
隻可惜這女人是後來的,並不知道是誰雇了她們。
她隻知道是有人想綁走霜霜,其餘的都不知道。
趙恒聽後沉吟了片刻。
這線索還是斷了,不過好歹知道這些人是來自哪個殺手組織的了。
不過這組織極大,不隻在大周有,整個天下都有其分布,再想往裡找,怕是難了。
不過無妨,既然現在霜霜在他這兒,他自然會保護霜霜。
不叫霜霜再受任何傷害。
…
寢殿內。
霜霜迷茫地睜開眼。
入目是便是床圍幔帳,和柔軟的被褥。
而不是冰冷搖晃的馬車。
霜霜這才反應過來,她已經被趙恒救出來了。
霜霜一下就鬆了口氣。
伺候的丫鬟聽到聲音後連忙過來:“姑娘,你醒了!”
丫鬟把霜霜扶起來:“姑娘,你覺得怎麼樣,可還難受嗎?”
霜霜抿了抿唇:“好多了。”
她現在身子還有些酸軟,不過燒已經退下去了,舒服多了。
丫鬟也放下了心:“那就好,我們王爺擔心著呢。”
霜霜心念微動:“景王呢?”
丫鬟回道:“奴婢也不知道,不過應當一會兒就回來了。”
丫鬟說完起身給霜霜倒了杯水:“姑娘渴了吧,先喝些水吧。”
霜霜點頭,然後喝了些水。
喝過水後,霜霜的精神又好了幾分。
她抬眼看了下屋子。
這屋子很大,擺設的也很好,一瞧著便知道是極富貴的所在。
丫鬟把藥碗端來:“姑娘,你睡了好幾個時辰了,該到喝藥的時間了。”
霜霜點頭,喝完這碗藥後,她問丫鬟:“現在是什麼日子了?”
她被這夥劫匪綁走後,已經分不清到底過去多少天了。
丫鬟道:“今兒是正月初二。”
霜霜抿唇,現在已經是正月初二了,也就是說,她被綁走半個月多了。
也是,大周和大齊距離不近,這夥劫匪日夜不停趕了半個多月才到大齊。
半個多月……
霜霜垂了眼睫,這半個多月,也不知道陸硯過的怎麼樣?
丫鬟發現霜霜的情緒顯而易見地低落了,就道:“姑娘,你身子剛好不久,下地走走吧。”
霜霜:“也好。”
剛下地走了幾步,槅扇就被推開了,原來是趙恒進來了。
霜霜向趙恒見禮:“見過王爺。”
趙恒把霜霜扶起來:“你身子怎麼樣了?”
霜霜:“好多了。”
趙恒瞧著霜霜的神色確實是好多了,就扶著霜霜坐下。
霜霜有滿肚子的疑問,可現在讓她問,她又不知道該
問哪個。
末了,霜霜問:“王爺,你怎麼會正好救了我呢?”
霜霜實在好奇。
大齊麵積很廣,這兒也不是都城,趙恒身為皇子該在都城的,怎麼會在這兒?
趙恒:“今天的事,多虧了程澤。”
趙恒的母妃早亡,皇上知道他孝順,便讓趙恒回他母妃的家鄉過年,也好見見他母家人。
也是因此,趙恒才會在這裡。
今天趙恒來了興致,去書畫鋪子取了幾本書,程澤便一直在外等著。
也是巧了,程澤正好看到了去醫館的霜霜。
要知道,霜霜的這副容色,隻要見過的人,就不可能忘記,程澤當然也記得。
可霜霜早已經嫁給了陸硯,怎麼會在正月初二的年節時出現在大齊呢。
尤其那女子一副挾持霜霜的模樣,還有那幾個等著的人。
程澤一眼便瞧出不對來了,他估計是有人綁了霜霜到此。
程澤連忙稟報了趙恒,然後才有了救出霜霜的事。
霜霜聽後長舒了一口氣。
這實在是太巧了,正好讓程澤看見。
霜霜看著趙恒:“此番真是多虧了王爺。”
上次就是趙恒幫她作證,她才沒有被柳盈枝誣陷。
這回趙恒更是救了她的命,霜霜實在是很感謝趙恒。
趙恒眉梢微挑:“不過隨手之勞罷了。”
趙恒接著道:“那些綁走你的人都死了,隻除了那個女子,可那女人什麼都不知道。”
趙恒把方才審問出來的告訴了霜霜。
霜霜眨了下眼睛,看來要查出綁走她的人很難了,不過好在她現在已經沒事了。
這下所有的疑問都沒有了。
霜霜想和趙恒再說一件事,那便是勞煩趙恒送她回去。
可還沒等她開口,趙恒就道:“現在時辰不早了,咱們先用晚膳吧。”
霜霜恍然,趙恒累了一天了,是該用晚膳了,她也就沒有開口。
丫鬟們開始擺膳。
擺完膳後,趙恒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的,不過這些菜都是大周常見的菜色,你看看合口嗎?”
這些菜俱都是清淡口味的,湯也是補身的羹湯,湯色都熬的奶白奶白的。
顯然是考慮到了霜霜虛弱的身子。
霜霜自是點頭:“勞煩王爺費心了。”
趙恒照顧的實在周到,連大周的菜色都考慮到了,霜霜更是感激趙恒。
她想等回了大周後,她一定讓陸硯好好報答趙恒。
兩人開始用膳,霜霜的胃口本來就小,她沒吃多少就飽了。
趙恒問霜霜:“吃飽了嗎?”
他怕是這些菜色不合霜霜的胃口。
霜霜點頭:“飽了。”
趙恒抿唇,吃飽了就好。
霜霜比上次見麵的時候瘦了許多,得好好養養。
用過膳後,兩人各自坐在椅子上。
丫鬟給兩人倒了茶,然後便退下了,屋裡麵隻剩下了霜霜和趙恒兩個人。
霜霜側過臉:“王爺,我知道此番已經很麻煩你了,不過能否再勞煩你遣了人送我回大周?”
霜霜客氣地和趙恒說。
趙恒看著霜霜蒼白的臉色:“你的身子還很虛弱,不能趕路。”
霜霜抿唇:“無妨,我現在燒已經退了,很快就好了。”
她已經離開半個多月了,家裡一定急壞了,尤其是陸硯,怕是一直在找她。
她早回去些時日,陸硯也能早些放下心。
趙恒抬眼:“你就那麼著急想回大周?”
霜霜怔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她當然想回大周。
霜霜沒怎麼和趙恒相處過,不過也能隱約感覺到趙恒似是有些不開心。
霜霜:“王爺,你一而再的救了我,此大恩實在沒齒難忘,我……”
霜霜話還沒說完。
趙恒就開口道:“若是我不想送你回去呢?”
霜霜愣了,趙恒這是什麼意思?
趙恒看著霜霜水霧蒙蒙的眼睛,“裴姑娘,你這麼聰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他不想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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