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降穀零敏銳地在這一長串話中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他心裡一緊,有些緊張地問道:“千語你以後還會回C國嗎?”
降穀零這話帶了些試探,他盯著萬千語的臉,小心翼翼地等待著女孩的回答。儘管認識時間不長,但他早已對萬千語的愛國情懷有了深刻的了解。
拜托了,請不要讓他聽到那個回答……
“會。”
萬千語並不知道降穀零內心正在祈禱,隻用了一個字就乾脆利落地宣告了結果。
“雖然現在的我對它還有很多不滿,但是在我心裡那永遠都是我的祖國,我的故鄉,這一點哪怕入籍也不會改變。我現在還年輕,以後會留在日本打拚。但是等年紀大了之後,我應該會早早退休回C國養老。”
聽了萬千語的回答,降穀零心裡悶悶的。這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他能理解萬千語的選擇,可心裡還是有點難受。
說完這番話,萬千語像是忽然想明白什麼道理似的,悠哉悠哉地賞月喝酒。降穀零則悄悄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等心情平複後才問道:“那等我退休後可以去C國找你嗎?”
“啊?”萬千語有些小小的驚訝,轉頭再次看向他。
見她轉過頭來,降穀零綻開一個微笑,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問道:“聽說C國的景色很美,你能帶著我一起旅行嗎?”
說完降穀零便拿起那瓶被冷落的酸酒喝了起來。裡麵的酒液依舊難喝,可現在的他心情酸澀,又在緊張地等待著萬千語的回答。
這瓶酒似乎沒有那麼難以下咽了。
雖然降穀零表現得有些隨意,讓他剛剛的問題聽起來像是酒桌上的戲言,可萬千語並沒有急著回答。她回想著降穀零剛才的表情,總感覺這個問題並不像聽起來那麼簡單,裡麵似乎帶了些彆的意思。
降穀零想要來找她,還問她可不可以,問完又不敢看她。
他……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萬千語有些不敢確定。
夜已經深了。
降穀零在心亂如麻地喝酒,萬千語也沒有說話,在這片沉默中,氣氛變得有些不尋常,連微涼的夜風中似乎都帶上了些許曖昧。
明明沒有身體接觸,可萬千語卻能夠感受到降穀零身上的熱度。男孩子的身體好像一個熊熊燃燒的大火爐,明明隻穿了一件單薄的浴衣,可降穀零身上散發出的熱度卻在夜風中放肆著、招搖著,讓萬千語忍不住想要靠近。
沉默半晌後,萬千語攏了攏身上的外套,低聲回答:“好,到時候來找我,我帶你遊遍C國的大好河山。你可要保護好自己啊,降穀警官。”她轉頭看向降穀零笑眯眯地叮囑道。
見萬千語是這個反應,降穀零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
他笑著點點頭,像最開始那樣仰頭灌了一口酒。這一下比最開始強了不少,降穀零已經習慣了這酸澀的酒味,沒有被酒嗆到。
可調皮的酒液卻從他的嘴角溜了出來,先是滑過下巴,又順著脖頸流了下來,最終隱沒在他的浴衣下。
萬千語不知道那些酒液最終流到了那裡,她自詡酒量很好,可看到這一幕,她感覺自己腦袋一熱,好像有點上頭了。
可“始作俑者”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忽然倚在靠背上笑著問她:“千語,你喜歡排球嗎?”
降穀零的笑似乎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萬千語看了之後便誠實地回答道:“喜歡。”
“那你想打排球嗎?”
“想打。”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