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突然安靜了一下。
鬱星禾最先反應過來: “不是,這個問題……”“我是說在場作為朋友你最喜歡誰……你彆聽錯了。”
桑取容依舊垂眼,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已經清楚了。“這種遊戲不做懲罰是可以罰酒的,對吧。”
紅毛撓了撓頭: “可以是可以……”
桑取容溫和笑笑道: “我今天正好成年,可以喝酒的。”他的表情十分正常,完全不像是被這個真心話問題難住,又或者感受到尷尬的樣子。
鬱星禾收起心裡對於小桑同學的擔憂,猜測轉而就往另一個方向、脫韁野馬一樣跑去。他問: "……小桑同學,你該不會就是找個借口,想試試酒是什麼味道吧?"
桑取容看了他一眼,五彩的燈球正映在青年臉上,繽紛燦爛。那些光點來了又去,循環往複,像一條閃爍的,永不熄滅的星河。
於是他笑了,說: “嗯,我是想嘗嘗。”
“你以前沒有偷喝過家裡人的酒?”紅毛不敢置信, "我10歲就乾過了!"沈白在旁邊涼涼說: "然後被你哥吊起來打了一頓。"
紅毛翻了個白眼,底氣十足:“怎麼了?我還沒追究你用醫院過家家的材料給我包傷口的事兒呢?"
鬱星禾說: “但是咱沒有買酒吧。”
他看著桌子上剩下的哇哈哈和雪碧,還有半瓶他不忍直視的可樂。袁蔚說: “跟你出來基本都不喝酒的,現在點一杯?”鬱星禾看著桑取容問: “你真的那麼想喝?”桑取容說: “喝吧,是我壞了規矩。”
沈白開口: “其實咱們朋友之間私底下聚會,也沒那麼多嚴格的規矩不規矩。”
向尋思打了個哈欠,突然開口了: “孩子想喝,又成年了,這麼大喜的日子,你們就隨他去唄。”鬱星禾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Waiter的速度很快,紅毛叫了一瓶度數比較低的紅酒,兩分鐘不到就送進了包廂。
“第一次喝酒,玩了這麼久,中午吃的飯也消化差不多了,空腹彆喝那麼烈的。”沈白發出了一個醫生的聲音。
桑取容點點頭,拿過高腳杯。
鬱星禾忽然湊近,問: “你喝歸喝,能不能把剛剛的答案告訴我啊
?”說著,他像小貓作揖一樣擺了擺手。
“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桑取容深深地看了他片刻,抿唇輕輕笑了。"星禾哥,我已經接受懲罰了。"
說完,他微微仰頭,略帶辛辣的酒液滾入喉間。
“誒!”鬱星禾都後悔讓他逃開這個問題了,桑取容越是拒絕,他就越是抓心撓肝的好奇。
小桑同學到底最想跟誰做朋友啊!!說出來,讓他學學jpg
鬱星禾終於在心裡圖窮匕見。
他隻是突然發現,或許比起成為Virgilio大佬的嶽父,成為小桑同學最好的朋友這個事情,好像更有操作性一些。
桑取容放下酒杯的時候,手抖了一下。鬱星禾一愣: “不是吧,這就醉了?”
桑取容微微低著頭,隔了兩秒才緩緩搖頭。"……還好。"
鬱星禾不太放心: "沈白你看看他……"
沈白先打開手機翻了翻,然後說: “查過了,他沒有酒精過敏,最近在吃的藥也和酒精不相衝。”
鬱星禾震驚: “人都喝下去了你現在才看?!”
沈白笑笑: "沒有,我背過了的。剛剛隻是做個樣子。"
紅毛奇怪道: “你圖啥……”
沈白: “看起來更專業。”
兩個人還在這邊拌嘴,突然聽到不輕不重的“砰”的一聲。
所有人齊刷刷回頭——桑取容向前傾身,剛剛的聲音是他頭撞上桌麵的聲音。悶悶的——桌麵和額頭之間還墊著一隻手。
鬱星禾這時候才倒抽一口涼氣,輕手輕腳把自己墊了一下的手抽走,嘶了一聲。向尋思探頭: “還行,沒磕破。”
鬱星禾覺得好笑:"小桑同學頭上又不是長刀……"
“那可不一定。”袁蔚說,“上次在宣光的晚宴,你不是就這麼把人家Virgilio先生的手給弄破了。"
鬱星禾:.…
“那是樓梯,這是桌子,能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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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唯一專業醫生沈白的存在感突然變得很強。
檢查了一下鬱星禾的爪子和桑取容聰明卓絕的腦袋瓜,確定都沒有什麼問題之後,紅毛說, “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咱們就直接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