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罰?
這麼簡單又有重量的三個字,怎麼在這本裡說出來就感覺自帶桃色啊!!!
桑取容的聲音柔柔的,又因為感冒的緣故帶著些悶啞,那一瞬間鬱星禾幻視了一些裡描寫的、“禁欲沙啞”的聲音……對攻方的描寫。
鬱星禾這邊大腦cpu燒乾,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外人看來是一副什麼樣子。
神思恍惚,耳根連帶著臉頰都紅了,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不用多說。
桑取容目光一閃而過厭惡。
鬱星禾清了清嗓子,支開旁邊的傭人:“你不用在這裡呆著了,叫管家來。”頓了頓他說,“明天也不用來了。”
他打算給虐文主角灌輸一些能讓自己快樂的三觀。
自己這是被、被辭退了……?
王五晃了晃,整個人都焦急起來。
他想開口為自己求情,卻又怕觸了鬱大少爺的黴頭,最後救命稻草般看向桑取容。
桑取容安安靜靜的,沒有說出王五希望聽到的話。
輪椅上的金絲雀微微偏頭,在鬱星禾看不到的角度,目光沉靜地跟他對視。
王五怔了兩秒,心裡那點期待就像被寒流刮過,變得僵硬,最後碎成一片無人在意的冰屑。
剛剛還強撐膽怯為他說話的那個少年看著他,眼裡沒有半點情感。
王五在那雙烏黑深邃的眸子裡看見,自己才是那個什麼都不如的螻蟻。
他失魂落魄地走了。
鬱星禾看看那個背影,又看看跟傭人對視半晌的桑取容,皺眉問。
“他欺負你?”
桑取容抬眼,眸光閃爍。
“少爺……會幫我嗎?”他的聲音細若蚊呐,像溺水之人握住一根發絲粗細的脆弱繩索,不敢用力,卻也不肯放手。
鬱星禾怔了怔。
上輩子的時候,鬱星禾救助過一隻被拋棄的流浪貓。那隻貓月份不大,但被虐貓者折磨得遍體鱗傷,對人類幾乎沒有半點信任。鬱星禾在醫院花掉了暑假打工的所有積蓄,把小貓平平安安地接回了家,可那隻小貓怕得渾身發抖,不停發出威脅的嘶聲,一回家就躲進沙發後背,不吃不喝。
鬱星禾每天得了空,就蹲在沙發邊上喊它,直到第三天,他小心翼翼喊完“咪咪”之後,那隻貓輕輕地、細細地回了一聲。
“咪嗚……”
他眼前的少年讓他想起那隻虛弱的流浪貓,被自己撿回來之後,第一次從藏身之地探出頭,向自己的方向走了一步的樣子。
“隻要你說。”他開口,“隻要你說,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頓了一下,鬱星禾總覺得自己能聽到隱隱雷聲,趕忙又搜刮出狗血文霸總語錄,不容置疑地補了一句。
“你是我的人,懂嗎!”
桑取容嘴唇微張,神情怔忪不似作假。
他:……
鬱星禾:……
兩相對望,一片死寂。鬱星禾心底倒吸一口涼氣,躲在毛絨拖鞋裡的腳趾抓了抓。
明明看的時候很帶感的台詞,怎麼自己說出來就、就……
救命!能不能給我點回應啊好尷尬!!
他怕那道雷劫把自己劈死,打了補丁之後又尷尬得想死……鬱星禾有點恍惚,覺得自己不是又活了一次,而是換了一個狀態死著。
大概人終有一死,你的下一個死期又何必是咽氣的時候。
鬱星禾閉了閉眼。
生而為社恐,他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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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管家的到來打破了客廳裡祭拜墳頭一樣的氛圍。
“大少爺,早飯做好了。”管家恭敬道,“小王臨走前說您叫我,是有什麼吩咐嗎?”
“推桑少爺過去。”鬱星禾擺正姿態,快走兩步往餐椅上一坐,嚴肅問,“昨天桑少爺晚上在客廳坐了一夜,是怎麼回事?”
與人為善二十一年的鬱星禾,還是第一次在這麼嚴肅的場合下質問彆人,此刻心情有些複雜,除了緊張之外,還有些莫名的激動。
明明剛剛還信誓旦旦,要向虐文主角傳授“不讓自己受委屈”的思想,現在鬱星禾承認了,如果不是他被迫穿了件霸總的衣服,可能就跟著小可憐一起咽下這個啞巴虧了。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少一點素質確實可以讓自己過的更加開心。
鬱星禾問了,管家也就答道:“大少爺,桑少爺的輪椅……上不去樓。”
“電梯呢?”鬱星禾說。
他昨天靠雙腿爬到三樓主臥的時候就想問了,原主堂堂一個正經霸總,加上地下室一共四樓的豪華大彆野,竟然沒有個電梯?
管家短暫地“啊”了一聲,看了一眼皺眉嚴肅的雇主,又看了一眼唇色蒼白,馬上要羽化登仙的雇主的金絲雀,神情困惑。
鬱星禾以為自己挖到了這個家的管理漏洞,神色一凜。
“有什麼不敢說的?”
“呃。”管家遲疑著,走到鬱星禾身邊彎腰,壓低聲音,不太確定地說了實話。
“大少爺,不是您前天讓把電梯拆了的嗎?”
鬱星禾:?
怎麼呢,原主提倡這種節能環保的減肥方式?
就這點兒事情,至於做賊似的湊到旁邊講小話嗎。
他耳朵本身就敏感,往後躲了一下,皺眉道:“大聲說,有什麼桑少爺聽不得?”
得在彆人麵前,把小可憐的地位先確認下來。鬱星禾想。
這樣,哪怕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小可憐也不會像昨晚一樣受委屈了。
管家於是直起腰來,掂量著笑說:“大少爺,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您前天吩咐把電梯拆了,讓桑少爺住在三樓。”
“您說,要把桑少爺束之高閣呀。”
鬱星禾:……
啊???
今日窗外明明沒有雷劫,可他還是聽到了天雷滾滾的聲音。
……要不算了吧,鬱星禾恍惚想。真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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