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光聽了,出聲安慰道:“沒關係,人各有所長,你能用醫術治病救人,就很有意義了。”
小汐聽了,莞爾一笑:“冥光,你真會安慰人。”
冥光眸光微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說的是實話……菜好不好吃,其實並沒那麼重要的。”
夜嶼忽而勾唇,笑起來:“既然如此,你還討什麼滿漢全席?”
冥光一愣,眼角抽了抽:“你彆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
夜嶼笑而不語。
冥光對小汐,似乎格外不同。
一行人吃完飯後,玉穀城已經入夜。
白神醫道:“今夜城中有花燈會,你們年輕人去看看罷,我這把老骨頭,就回去休息了。”
小汐連忙站起來,道:“白神醫,我送您回去罷?”
夜嶼卻淡淡一笑:“我晚上還有公務要處理,就不去逛花燈會了。我送白神醫回去便好。”
宋亦清也笑起來,道:“是啊,小汐,你來玉穀城之後,還沒有參加過花燈會吧?”
小汐搖了搖頭。
宋亦清拉住她的手,道:“那你一定要去看看,那裡有許多好吃好玩的東西……”
小汐低聲道:“可是,我還有兩個病患沒上藥。”
冥光輕咳了下,道:“他們晚半個時辰上藥,也無礙的……”
小汐看了冥光一瞬,眨了眨眼,點頭:“那好,我還沒逛過玉穀城呢。”
冥光一笑:“玉穀城我已經很熟悉了,今晚就帶你……你們,好好逛一逛。”
說罷,幾人便興高采烈地出了飯館。
夜嶼將白神醫扶上馬車,冬洪打馬上路。
白神醫坐在馬車之中,伸手捋了捋胡子,笑道:“如今,京城情況如何?”
夜嶼答道:“皇上登基之後,肅清朝堂,撥亂反正,如今形勢一片大好。”
白神醫笑了下,低聲:“沒想到,這天下,最終落到了他的手中。”
白神醫記得,當年永王帶著寧王來靈石島的時候,寧王不過是個未滿十五的跳脫少年。
他整日跟在永王身後,笑得恣意明朗。
白神醫閱人無數,在他看來,寧王這般自由不羈的性子,應該一輩子也不願被任何東西束縛。
沒想到,他為了給兄長永王報仇,硬生生走上了這條路。
居然……還走成了。
“他也很是不易。”白神醫低歎一聲。
夜嶼沉吟片刻,道:“若是沒有皇上,我和我娘,隻怕也活不到到現在。”
當年,莫遠山在玉穀城救下夜嶼和葉夫人之後,因為勢單力薄,難以逃離玉穀城周邊。
那時,寧王剛掙脫端王的囚禁,他立即派人來北疆接應,這才悄悄將夜嶼母子救出。
莫遠山帶著夜嶼,加急狂奔到了靈石島。
而寧王的人馬,便將神誌不清的葉夫人,帶回京城,藏了起來。
這些年來,他看著寧王一步步積累勢力。
寧王表麵上紈絝不堪,實際上韜光養晦,多年之中積鬱的憤恨,一朝爆發出來,終於站在了端王的對立麵,和夜嶼一起,給了他致命一擊。
夜嶼沉思了一會兒,低聲道:“這些,都過去了。”頓了頓,他抬眸笑笑:“如今,我更想向前看。”
這是舒甜教會他的。
白神醫笑著點了點頭。
馬車經過鬨市,忽然停了下來。
夜嶼下意識伸手,緩緩撩起車簾。
隻見這長街主道上,人山人海。
長街兩旁掛滿了火紅的燈籠,燈籠的光耀,連成一片泛紅的光暈,讓這個夜晚,看起來溫暖了許多。
街道兩旁的攤販們,一個個都賣力地吆喝著,吸引了不少百姓圍在攤前,於是車馬自然走得慢了。
一個小小的男孩,被擠得難受,父親一把抱起他,將他架在了肩頭。
男孩輕呼一聲:“好高啊!爹爹!我能看得很遠很遠了!”
那父親笑起來:“坐穩了。”
“嗯!”男孩重重應了一聲,麵上滿是得意的笑。
這畫麵十分美好,又似曾相識。
夜嶼幼時,第一次來玉穀城時,便被父親這般扛在肩頭。
即便過去多年,他至今記得那雀躍的感覺。
曾經,玉穀城是他不願想起的痛。
但上一次來玉穀城是……舒甜在他身邊。
她溫軟的手,緊緊攥著他。
兩人肩並著肩,在街頭漫步,還一起參加了豐收節,看到了許多從未見過的粟米,甚至於……參加了一場萍水相逢的篝火晚會。
漫天煙火中,他吻了她。
思念如潮水般用來,一發不可收拾。
“賣花啦!賣花啦!”
一個賣花郎的聲音,打斷了夜嶼的思緒。
賣花郎站在巷子口,賣力吆喝著:“買一束花送心上人,讓心上人心花怒放啊!”
這直白的說辭,逗得旁邊的大嬸都笑了起來。
夜嶼眸光一頓,放下車簾,心中有了個主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