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奕為平常過日子不覺得,這一搬家他才發現,自己和蘇長衫重逢後,竟然“產生”出這麼多的東西。
這便是成家的意義嗎?
…
馬車晃晃悠悠駛出杭州府,蘇長衫枕著謝奕為的腿,手把玩著他的手指。
這人的手纖細,修長,骨節分明,怎麼看怎麼好看,哪怕盯著他的手指瞧,瞧上十二個時辰都不厭。
“知道我那些日子躺在床上生不生,死不死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謝奕為一愣。
涼州城的那段往事,溫湘都告訴過他,但從這人嘴裡聽卻還是頭一回。
“是不是想著我熬過來的?”
蘇長衫笑笑:“倒是想著人來著,但想的統統不是什麼好事,比如我在想,我若真的走了,這麼漂亮的手摸誰去啊?活小半輩子沒見過女人,以後不會到老了還是個童子身吧?哎喲喂,那掌中的老繭該多厚啊!”
謝奕為被活生生氣笑了:“蘇長衫,你腦子裡就裝這些?”
“幸好裝了這些,否則我這一口氣還真上不來。”
蘇長衫拿起他的手指放齒間輕咬了下,“我先睡會,昨天被你折騰死了,你說你一個文弱書生,哪來那麼大的勁?”
謝奕為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把手往他臉上一蓋,“睡你的覺吧!”
蘇長衫得瑟的哼哼幾聲,心說:被欺負的還沒害羞,欺負人的卻害羞了,有這樣的嗎?
…
車子一路向南,白天趕路,晚上打尖,慢慢
悠悠的走了一個多月,才到廣州府。
事先,謝奕為早命人在廣州府買了座二進的小宅子,打掃得乾乾淨淨,一行人搬進去,兩位爺又過起了廝混的日子。
因為天氣暖和,蘇長衫的咳嗽不治而愈,人也精神了。
這人一有精神就閒不住,攛度著三爺租了條遊船,置了桌酒席,請了唱曲的姑娘助興。
一曲唱罷,姑娘放下琴,坐到酒席上,拿空杯子倒了杯酒,輕輕送到蘇長衫嘴邊。
“爺,憐兒敬您一杯!”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位爺才是今兒的正主,邊上那個穿青衣的,雖然長得一身書卷氣,實際上也就是個侍候人的,瞧這剝得一手的蝦汁,蝦子都進了彆人的嘴。
蘇長衫喝了幾杯酒,眉眼迷離的看了看她,沒動。
姑娘慣長在風月場中走動,柔柔道:“爺定是嫌憐兒薄柳之資,不肯賞臉。”
蘇長衫目光掠過這花容月貌,心想:人家姑娘也不容易,喝一杯就喝一杯吧。
正要把嘴湊過去,謝奕為突然把酒杯重重一放,臉沉了下來,眼中的寒光仿佛在說:這杯酒你敢喝試試?
蘇長衫莞爾,不緊不慢地看了謝奕為一眼,笑道:“我倒是想喝,可家裡有個愛撚酸的媳婦,若被他知道了,門都彆想進啊,罷罷罷!”
“喲,爺懼內啊?”
蘇長衫眉眼高挑,笑得油滑:“懼啊,這輩子最懼的人就是他。”
謝奕為聽到這裡麵色未改,嘴角卻勾了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