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將軍。”
老軍醫毫不畏懼,直視著程潛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老朽以為,頭一件事情便是向京中彙報,讓他們派人派藥過來。其次,是將那兩千人隔離開來,禁止任何人與他們接觸。將軍,此病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最後是整個鎮西大軍,可萬萬大意不得啊。”
程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雙目霎那間變得血紅,心中已被“整個鎮西大軍”震撼到。
這時,有侍衛一頭衝進來:“報,將軍,二營又有數百人上吐下瀉!”
轟!
程潛瞬間失去了理智!
…
塞外孤城涼州,在綿延的丘陵脊背上,像一
個曆經滄桑的老人,雖然脊背佝僂,卻還頑強的直立著。
涼州新任刺史叫馬承躍,山西人,武將世家出身,原在兵部當差,平王一案後,老皇帝看中他能文能武的本事,將他調到了涼州。
初到涼州,馬承躍被這一地的狼藉給驚住了,好在朝廷撥款撥糧,整整兩年時間,這座孤城才慢慢恢複了昔日的繁華。
這日,正是馬承躍四十歲的生辰,妻妾為他歸整了一桌豐盛的晚宴。
剛吃到一半,守城將領孫夏匆匆趕來,“大人,前哨發現有突厥兵馬。”
馬承躍一驚:“多少人?”
“暫時未知!”
孫夏頓了頓道:“末將認為,大人最好給程大將軍書信一封,讓他…”
話剛說到一半,突然天空中爆出一簇灼人的火光,巨大的白霧“嗚”一聲爆發出來,一支手臂粗
的鋼箭野蠻地衝上蒼穹,在一片 驚呼聲中,銳不可擋的發出了警報哨。
馬承躍和孫夏同時心頭一顫:敵襲!
…
銳不可擋的警報聲在涼州這座孤城上空響起時,一股聳人聽聞的流言也悄無聲息的在京城的酒肆,茶坊,妓院傳開來。
衛國公府的世子蘇長衫好男色,與永昌侯府的五女婿,前任探花爺謝奕為苟合,並且被謝三奶奶捉奸在床。
流言傳得有鼻子有眼。
有說:蘇世子把探花爺壓在身下,兩具白花花的身子,讓謝三奶奶作嘔的幾乎暈過去。
有說:探花爺穿了一身女裝,臉上描眉畫眼的,連聲音都是學的女聲;
也有說:探花爺是被逼的,因為叫得很慘,跟殺豬似的,嘴裡還夾雜著各種咒罵,連蘇家的十八代祖宗都罵出來了。
消息第一時間傳到玉淵耳中,她怒得將手邊茶盞狠狠砸在了地上,她的麵目幾乎猙獰!
這是誰把臟水往三叔和蘇長衫身上潑。
他們兩個雖然有情,但據她所知,到現在為止都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那蘇長衫怕是連三叔的手都沒摸著過,怎麼可能被沈青瑤捉奸在床。
江鋒雖然震驚,但到底清醒些,忙上前勸道:“這個時候流出這種消息,小姐不得不多個心眼才行。”
玉淵神色晦暗不明的沉吟了片刻,道:“派人去查,一定要把這流言的源頭給查了來。”
“是!”
“等下!”
玉淵叫住他:“三爺回來,讓他立刻來見我,不,著人把他從衙門裡叫出來。還有,給蘇世子送封信去;對了,我還要見一見國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