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玉淵起得遲了些,用罷早飯,便往謝奕為的院裡去。
兩人都是一夜高燒,那邊蘇長衫都燒得說胡話了,差點沒把大慶,二慶給急死。
幫三叔換了藥,又給世子爺施了針,一通忙活下來,已近午時。
剛回房歇了半盞茶的時間,有小廝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王妃,王妃,大事不好了,門口來了很多的禁衛軍。”
“慌什麼!”
玉淵厲聲道:“老管家和江管家呢?”
“老管家迎出去了,江管家去了高府,還沒有回來。”
玉淵理了理衣裳,朝身後羅媽媽看了眼,“走,我去瞧瞧。”
“小姐!”衛溫突然攔住她:“我跟小姐一道去。”
玉淵看著她瞳孔裡的堅定,“萬事不可衝動,彆給我惹禍!”
衛溫昂起頭,“隻要他們不動小姐,我自然也不會動手。”
“你動得過嗎?”
玉淵氣笑:“一天到晚打打殺殺,這性子跟誰學的這麼野!”
衛溫垂著腦袋,不敢說話。
被她這麼一打岔,玉淵心頭的緊張一下子淡了不少,走到前廳時,臉上還帶著一點怡然的笑。
齊進看了,頭皮有些發毛,心道都快抄家了,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玉淵走到齊進麵前,“齊統領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乾。”
齊進行禮道:“奉皇上旨意,想去看看王爺的書房。”
話,說得極為婉轉,但意思誰都明白。
玉淵臉色變了變,“敢問齊統領,我家王爺到底犯了什麼事,連他的書房都要抄?”
齊進冷冷地看著她,“回王妃,不止書房,這王府上上下下都要看,書房尤其要看得仔細。”
饒是誰聽到這話,不當場暈死過去,身子也得晃幾晃。
玉淵沒有,而是冷冷地看著齊進,眼神有種說不出的鎮定。
“看可以,但有幾句話我想請齊統領帶給皇上。”
“請說!”
玉淵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八個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說著,勉強壓下那股如鯁在喉的勁兒,衝身後的老管家擺擺手,“老管家,勞你把人領去。”
“是!”
齊進給隨行之人遞了個眼色,正要親自上陣
,隻聽安親王妃的聲音冷冷又起。
“彆的院裡看了,也就看了,東南角的小院,世子爺和謝三爺在養傷,你們聲音輕點,彆擾了他們。”
齊進腳步頓了頓,沒應聲,而是一聲令下,禁衛軍立刻散開…
…
“壞事了,壞事了!”
謝承君拎著袍角衝進來,滿頭滿臉的大汗,“老爺,父親,母親,安親王府出事了。”
顧氏蹭的一下站起來,“出什麼事了?
“昨日祭天,福王遇刺,說是安親王府做的,這會禁衛軍都上門抄家了。”
“什麼?”顧氏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眼睛都直了。
謝老爺卻拍案而起,“抄得好,就該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