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麗腦子都是空的,眼角跳了幾下,眼睛紅的似滴血。
她當然不是要哭,自打蒲類被滅後,她就沒哭過。
她隻覺得整個人快炸了,這老男人每說一句話,就像在她心上戳了一刀,刀刀直中心門。
她不敢去看他,一看心跳就加快,隻敢拿眼睛看著腳下的方寸之間。
這樣的阿古麗是張虛懷多少年不曾見過的,他心中一動,手摸了過去。
沒敢摸掌心,隻是裝模作樣的扣住了她的脈門。
脈跳得很快,他什麼都診不出,隻含糊的說了句:“是沒事。”
手卻沒有放,一點點的,壯著膽子的握住了。
阿古麗激靈一下,想縮手,卻被張虛懷握得緊緊得,隻低聲斥道:“彆動手動腳的。”
張虛懷還是沒放,沉默了一會,把心一橫,拿出比頂撞皇帝還大的勇氣,艱難說道:“阿古麗,我想親你!”
“啪!”
一記巴掌甩過來,張虛懷挨得結結實實。
阿古麗胸口起伏:“張虛懷,再敢說混帳話,我揍你沒商量!”
張虛懷緩緩抬起那雙通紅的眼睛,急喘了幾口氣,低聲道:“涼州城破之前,暮之問我,若死了這輩子有什麼遺憾,我說…我說,我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親過你。”
九道天雷劈下來,阿古麗頓時覺得自己灰飛煙滅了。
“後來,你來了。”張虛懷眼睛裡的紅,越發的紅了,似要滴出血來,“我就知道我這輩子栽了。”
她騎著千裡馬,全身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在千軍萬馬中,手起刀落,血濺滿身。
刀刃的光亮讓敵人心驚膽寒,也瞬間照亮了他灰暗孤單的人生。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輩子是如此的幸運過,入蒲類,遇到她,愛上她,思念她…
夜深,人也靜。
男人嘶啞的聲音,帶著歲月留下的滄桑,一聲一聲敲在阿古麗的耳中,還沒等她細細品一下,張虛懷一把將她的手拽過來,狠狠的扣在心口。
心口怦怦怦,跳得極快,似要跳出胸腔。
她,一下子緊張起來,等著他的下文。
張虛懷似發出了一聲含混的嗚咽聲,嘴唇微
動,想親上去,又不知道該怎麼親上去。
他惴惴不安的樣子,都落在阿古麗的眼中,她竟像是被點了穴一樣,腿是軟的,身體是軟的,心也是軟的,半分力道都揮不出去。
張虛懷抖抖索索的終於找到了她的鼻梁,再往下,是一直試圖想要找到的嘴唇。
親上去!
張虛懷在心裡對自己說了一聲,說完,他反倒膽子大了,直接親了下去。
四唇相碰的瞬間,他滿足的發出一聲喟歎。
真軟啊!
真香啊!
真甜啊!
原來,他愛的女人的滋味,是這樣的!
…
翌日,天剛明。
青山便已站在院外等著。
不一會,院子有了動靜,羅媽媽將他請進去。
“回王爺,張太醫說身子不好,不想去太醫院當差了,讓您著人給他請個假 。”
李錦夜:“他人呢?”
“在驛站,說這幾日都不回來了,讓王爺王妃彆去煩他!”
“我們去煩他?”
玉淵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得,瞧這樣子應該是興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