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麗背手立在窗前,與月色融為一體,無人知道她立了多久,因何而立。
“我不是讓你們彆來煩我嗎?”
“小姨?”
猝不及防的一聲喚,撕裂了阿古麗,她飛快的伸手抹了一把臉,扭頭,無聲笑了一下,“你怎麼來了,我不過是…”
話,在看到高玉淵和張虛懷的時候,嘎然而止。
張虛懷不敢相信的揉了下自己眼睛,又揉了下,等想再看的時候,阿古麗已經扭過頭去。
但他不會看錯,她眼中有淚。
什麼事能讓這位姑奶奶落淚?張虛懷頭皮頓時炸了:“你…你…”
“我什麼我,我不過是想家了!”阿古麗白了他一眼,“也值得你們一個個的趕過來,回去吧,統統回去。”
“阿古麗,出了什麼事?”李錦夜沒那麼好打發,“你臉上,藏不住事。”
沒錯,蒲類人也沒有藏著掖著的習慣。
“阿夜,我們直說吧!”阿古麗再熬不住,“你可知道你生母是怎麼死的?”
什麼叫不鳴則己,一鳴驚人?
這就是!
麵前三人沒有哪個人的臉,不變的。
李錦夜脊背發涼,“你問這話什麼意思?”
阿古麗從懷裡掏出一張已然團成一團的紙,遞過去,“你自己看吧。”
李錦夜接過來,展開,上麵寥寥數語,卻震得他五內俱焚--公主死於帝手。
“這紙,誰給你的?”李錦夜眼中閃過痛色,然而很快平息。
“我哪知道,就擺在我床上。”
阿古麗上前一步,直視他的眼睛:“我就問你,你阿媽到底是怎麼死的?這些年你有沒有好好查過?”
李錦夜整個人僵了一下,有過疑心,但沒查過。
他強壓下胸腔內的急火,短暫沉默片刻,道:“怕是有人居心叵測吧!”
“是嗎?”
阿古麗冷笑一聲,“居心叵測的要拿一個死了二十年的,不得寵的妃子說事?阿夜,你在蒲類生活過,你應當知道我們蒲類人的身子,彆說生病,便是咳嗽都不大有,她到底是怎麼死的?病死?毒死?三尺白淩賜死?被人掐著脖子掐死?還是晃晃悠悠吊死?”
李錦夜心裡萬千的冷靜,險些分崩離析,這時,他才知道,深埋在心底最深處的懷疑,是經不起丁點的挑唆的。
玉淵擔憂地看他一眼,心中是驚濤駭浪,卻聽阿古麗又道:“你那時候還小,可能記不得,但消息傳到蒲類,我沒有一夜不做噩夢的,哪怕白天打個盹。也會從夢魘裡驚醒。”
阿古麗看著李錦夜的眼睛,“是我親自為她穿上嫁衣,親自送她到五百裡外,如今,我也要親自
為她報仇,我要殺了那狗皇帝。”
“阿古麗!”
玉淵急得脫口而出:“凡事不可衝動,此事真假不知,又在這個當口揭出來,萬一是那些彆有用心之人的挑唆,你可就著了他的道。”
阿古麗冷冷看她,“我若是衝動,還用得著在這裡站這麼久?”
玉淵一噎,也是,以她的性子早就帶著人殺進宮裡了。
“阿夜!”
阿古麗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這事你必須給我查清楚,若他真是殺我長姐的仇人,這個婚,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還有,我拚著一死,也要取他項上腦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